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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斗士同人文：我的孩子（卡妙x艾尔扎克x冰河）
2021-02-09温馨提示：旧译文，人物：冰原组
时间轴：伪教皇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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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孩子
五岁的时候，在法国某个村落的他被撒加带到遥远的希腊。
从那时起，直到成为黄金圣斗士能自由出入圣域以来，卡妙一次都没有踏足故土。
既然选择舍弃名字投身圣域，那就再无退路。就另一层意思而言，原本的家已没有了属于他的位置。恰恰因为抛弃亲人的正是卡妙本身，事到如今，他又该以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故乡?
如今的生活充实而满载变数，若是不计往日平和的日常，卡妙对血亲的记忆就只剩下稀薄的一层。不，那是他刻意而为之的结果——将回忆沉入大脑的最深处。对于再也回不去的地方，缅怀才是多余的。
***
“我?收徒?”
突如其来的命令让水瓶座一惊，陷入沉思里的他蓦地抬起了头。
是。上位者低沉的肯定震撼着空气。水瓶座的卡妙，我希望你回西伯利亚培养后继的圣斗士。平稳威严的声线，昭示着这事早已成了既定事项。一瞬间，卡妙明白了自己并不存在议价的权利。
再度低头一礼，顺滑的绯色前发遮盖了视线。包裹身体的黄金圣衣在晦暗的教皇厅里散发着幽幽的光。
在这座冰冷的石砌宫殿内，有什么阴森的东西盘踞不散。只不过，卡妙无从得知它的实体究竟是什么。
数年前，艾俄洛斯企图谋害雅典娜，被打成叛徒的他被肃清后，一股不稳的风潮便席卷了圣域。童年时代交心的同伴们随着时光推移生出了隔阂。
尤其是艾俄洛斯的弟弟艾欧里亚。当年，他受到的虐待最多，哪怕到了今天，即使明面上的针对已经有所减少，可背地里的言语中伤仍难以杜绝。以及，穆也离开了圣域隐居嘉米尔。据卡妙所知，从那之后，他便再没有踏入过圣域一步。修罗、迪斯马斯克还有阿布罗狄，比卡妙年长几岁的他们几乎一年到头都在外执行教皇的任务。直觉告诉卡妙，那些任务多半上不了台面，过问对谁都无益。
虽说是侥幸，其实也是侥幸。
眼下的圣域可谓是人人避之不及。高压统治让人连气都喘不过来。然而，卡妙却没有家可以逃离。只要能离开这个“风暴中心”，他不会介意任何借口。
尽管没收过徒，自己的能力也算是奇特，但却不像双鱼座或处女座那样对体质或素质有着苛刻的要求。从某个角度而言，如果肯付出努力，那达成目标也不算太困难。西伯利亚，就是卡妙曾经的修炼地。
从小就失去了家，而作为第二故乡的西伯利亚亦没有给卡妙带来太多值得回味的记忆。
何况，自己无法抗命，如今再来抵触也无济于事。除了点头，卡妙没有可选择的余地。
“是。我水瓶座一定不辱使命，为女神培育出出色的圣斗士。”
***
事物，总遵循着因果。
卡妙没有教导经验。事实上，他连一般世俗所认定的“收徒”岁数都没达到。
初个徒弟在得知卡妙年龄的那天起就放弃了修行。临走前，他愤愤地说，我来是为了成为圣斗士，而不是为了成为某个黄毛小子的徒弟。对此，卡妙不以为然。
可是，第二个徒弟、第三个徒弟依旧重复着相同的轨迹。他们要么因为卡妙的年纪而心生怀疑，要么就在卡妙展示了惊人力量之后便恐惧地将他视作怪物。他们不知道，对那些将来要与神或者其他同等对手一战的人而言，不拥有绝对实力，是难以取胜的。
而迈过了年龄这一坎的徒弟，不是受不了西伯利亚的苦寒，就是被严酷的修行吓破了胆。虽然逃亡只有一死，但无需卡妙惩罚，极端的自然环境已先一步要了他们的命。
好不容易决定留下的弟子数日后竟在清晨被发现冻死在野外。就算卡妙能克服情绪，可来自死者家属们的漫骂却不会因此而减少——我送我儿子来不是为了让你杀死他的!
卡妙无法回答。他没有答案。
当一个圣斗士候补生，即意味着与死相伴。弱者被淘汰，唯强者生存。直到最后一刻还活着的拥有力量之人才会被授予圣衣和称号。然而圣战一旦拉开帷幕，成为了圣斗士的他们则要堵上性命去战斗。在圣战中陨落或是在执行其它任务时牺牲都是很有可能的。因此，比起死亡，活着反而更加艰难。
但是，沉浸在丧子痛苦里的家人却无法理解。圣斗士的常识游离于世俗世界之外，这些对卡妙、圣域来说就如同“人活着就要呼吸”一般的“浅显道理”普通人恐怕耗上一生都不会明白。
每当这种时候，卡妙都保持沉默。他既不谢罪，也不辩解。因为，这已经是卡妙能给出的最大诚意了。面对死者亲属，哪怕再不愿意，他都无可抑制地想起了尚在故乡的父母亲。
双亲直到最后一刻仍反对他前往圣域。或许，当时的卡妙只需说一个不字，他们无论如何都会死守到底。可是，他到底挥开了父母亲的手，他是自愿来到圣域的。对此，卡妙从不后悔。
他仅仅是想了起来。
在记忆的深处，家人的轮廓已经很模糊了，但卡妙依然记得离别的那日他们一直在哭。悲伤是相通的，因为，那日，他自己也哭了。
西伯利亚遥远又艰苦，找不到可诉说的人自然也不会有想要诉说的念头。然而，摇摆在远去伤感记忆中的卡妙却烦恼着不知该如何培育徒弟。
前几个走的走逃的逃，一段时日后，事情才渐渐有了转机。卡妙终于遇到了平生中第一个即不埋怨又不逃避的候补生。
——艾尔扎克。孩子的岁数和自己当年刚成为黄金圣斗士时一样，一头淡金色的头发让他想起了从前的同伴。
“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说罢，男孩认真地伸出了手臂。小手掌的柔软令他为之一愣，早已成为圣斗士的卡妙在不知不觉间竟失去了这样的一双手。
那时，尽管失败过几次，自己也渐渐摸索出一套与徒弟相处的方法，但出乎意料的地方依然很多。艾尔扎克前所未有地憧憬着他这个老师，几乎卡妙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孩子似乎认为这是一条通往圣斗士的捷径，以至于连用餐的顺序、泡茶的方式都学得十足十。
卡妙从未试过被徒弟如此毫无保留地信任，要说不高兴，那铁定是假的。
在卡妙心目中，艾尔扎克是他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爱徒，孩子金子一般的热诚感染了他。哪怕他已身居黄金高位，拥有了足以收徒的资格，但年仅十三岁的卡妙仍旧很难跳出骨子里固有的孩童思维。真挚信赖自己的艾尔扎克让卡妙无法不去疼爱，一股超越了师徒情谊的羁绊悄然萌生。
西伯利亚的修行绝不轻松，艾尔扎克默默地坚持从不抱怨。与一开始就具备显著小宇宙或冻技潜质的卡妙不同，男孩是一切从零开始。虽然年幼，但坚毅非常，他紧跟着卡妙，跨越了一次又一次的考验。
在那些日子里，卡妙渐渐体会到了教人的乐趣，每天的“新发现”让生活充满了希望。他十分喜欢比自己幼小许多的艾尔扎克努力的模样。原来，亲眼见证一个人的成长竟是这样地快乐。
在和正式的徒弟共同生活了一年之后，卡妙又迎来了另一个弟子。
那是一个从日本送来名叫冰河的男孩。交谈中，卡妙得知了其身世——孤儿，他的母亲永远沉在了冰冷的海底里。
卡妙自己舍弃了家，可双亲仍健在。他无法想象失去母亲对一个孩童来说有多么地痛苦。尽管如此，卡妙依旧希望自己能够尽可能地教给冰河更多。
在孩子这个年龄，冰河的体格明显比同龄人矮小。有时，他甚至会表现出心不在焉。种种迹象显示，他似乎对圣斗士毫无兴趣。可是，既然已经收了徒，卡妙亦自觉应该负起责任。所幸，西伯利亚地处偏远，教皇鞭长莫及。即便无法成为圣斗士，但若能一直留在卡妙身边，对孤苦伶仃的冰河来说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可是，也许是因为没有退路，又或者人不可貌相，看似无意成为圣斗士以及素质稍有欠缺的冰河竟跟上了训练。事实上，这不是因为卡妙的教导有多么地出色，也不是因为冰河终于激发出了自身的潜能，而是因为艾尔扎克——另一个参照的存在极大影响了他。
年纪相仿的艾尔扎克即是冰河深深依赖的小师兄、白鸟座圣衣的竞争者，同时又是相互分享梦想的亲密伙伴。而这些，通通都是卡妙所无法给与的。
“老师!我将来要成为像你一样出色的圣斗士!”
“我也要!”
无论艾尔扎克说什么，冰河都不落人后。
徒弟如同家人一般钦慕着自己，卡妙看在眼里，心里十分欣慰。
反过来讲，卡妙也一样。故乡已不在，圣域又险恶非常。随着光阴推移，他渐渐地把西伯利亚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家。这里，有着他最为珍视的一切——两个徒弟。只要有他们在身边，卡妙再无所求。远在圣域的雅典娜他不曾见过，女神是虚的，爱徒是实的。哪怕圣战即刻打响，卡妙亦一定会为了他们而拼死一战。至于为什么不是女神优先，水瓶座甚至没有思考过其中的缘由。
总有一天，爱徒们会离开他，成为女神的圣斗士。可是，只要他们仍未出师，仍然如家人般仰慕着他，那他们便永远都是卡妙的孩子。
离开故乡，卡妙已独自生活了足够地长。久远的法国乡愁夹杂着淡淡伤感不时萦绕着他。然而如今，这里有卡妙生命的全部——爱徒们的存在即是他活着的证明。
卡妙一直以为，自己和艾尔扎克、冰河能永远地生活在一起。
尽管他明知，这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
命运的车轮疯狂地转动。
射手座依旧空位，昔日执政宽容的教皇日益多疑。他曾不止一次地要求卡妙报告远离圣域的西伯利亚是否有人意图谋反。因此，频繁到圣域述职便成了水瓶座的日常。
卡妙对圣域，对教皇没有异心。虽然他同样认为教皇的言行十分荒诞，但专注培养徒弟的他并没有过多留心。哪怕背地里唾弃猜忌的愚蠢，然而无法忤逆的他除了接受召集也别无选择。
要说没有不满，那必定是说谎。但卡妙深知即便大声质疑亦很难改变现状，于是，他沈默了。
教皇是个疯子。他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害怕。卡妙对此百思不得其解。教皇怀疑得太多，甚至连黄金圣斗士们都不怎么信任。否则，又为何如此频繁地召集他们?
尽管这样，卡妙依旧不能抗命。事实上，也无法抗命。
徒弟们顺利成长。终于，到了该考虑圣衣授予的时候。
艾尔扎克十分适合白鸟座。而冰河尚未成熟，还不足以胜任。因此，卡妙心目中的人选一直都是艾尔扎克。对此安排他非常满意，可以说，这是卡妙唯一的喜悦。
——见证爱徒们成长，给予他们所需要的一切。
在毫无察觉之间，他们早已超出了师徒的领域，成为了彼此无可替代的家人。
召见愈发密集，密集得就连次数都快记不住了。和以往一样，卡妙要离开西伯利亚。最初离开之时，自己是心有不安的，可是来回多了预感越来越淡。当年小小的爱徒们如今已经长大，看着他们，卡妙不禁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收徒时的情景。
“那么，我要去圣域述职了。你们千万不要懈怠训练。”
“是，明白。”
“……冰河，你也知道了吗?”
“知道了!”
为什么只叮嘱我一个?冰河难为情地笑了笑，然后，就是告别。艾尔扎克用手肘轻轻戳戳他——因为你还是个孩子啊。多么温情的一幕。这是他们再平常不过的互动了。
本以为，像往常一样挥别，像往常一样出发，便能像往常一样归来。可是，偏偏天不随人愿。那个时候，没有一个人能知晓几日之后的骤变。
当年那个奉命召集的自己，足足让卡妙痛恨了一生。
在圣域述职期间，艾尔扎克死了。
爱徒的小宇宙突然消失，身在圣域的卡妙立即返程。不幸中的万幸是，那时教皇已结束了全部觐见。冲进家门，只见失去自我一蹶不振的冰河。直到他能交代完整的事情经过，卡妙见其憔悴不堪的模样，也无法再去指责什么。
如果，当时，自己没离开那该多好。至始至终，卡妙一次都没有拒绝过召集。倘若，就那么一回他能呆在爱徒身边，那么一切，又会是多么地不同。这样的话，艾尔扎克将会得救。而冰河，也不会留下如此严重的心理创伤。
卡妙大错特错。他应该一早就斩断冰河对母亲的思慕。明知道爱徒的执念，却选择了默许。从培养战士来说，他犯了大忌。结果，冰河执意要潜入冰海导致了艾尔扎克的死亡。因为自己的怠惰，放任了徒弟的天真。卡妙的误判，杀死了艾尔扎克。
他失去了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徒弟，失去了未来成为白鸟座的希望。
打击是巨大的，悲伤是空前的。然而卡妙不能沉湎过去。他不断安慰终日自责的冰河——这不是你的错。艾尔扎克已经不在，卡妙不能再失去冰河。
正如亡母成了冰河的寄托，如今，冰河成为了卡妙的寄托。他无法忍受再丧失另一个爱徒。
可是，卡妙不能轻易地放弃艾尔扎克。
虽说只是孩子，但艾尔扎克到底积累了圣斗士的修行。理论上他不可能就这么在意外中丧命。毕竟，往日卡妙也教导了他们该如何险境求生。
因此，卡妙执拗地认为艾尔扎克一定还活着。哪怕他知晓这如同要在沙漠里寻找一粒金沙那般艰难，但只要可能性不为零，卡妙就没理由不去坚信。
白天，他安慰自责的冰河，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夜里，他便潜入海里搜寻艾尔扎克。事实上，卡妙再清楚不过了。在极寒的西伯利亚海，一个长时间失踪的人几乎已经等同于被直接宣布死亡。可是，在是与否之间，卡妙却固执地追逐着那个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他只是，在寻找一个理由——一个强有力的，能让他彻底放弃的理由。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卡妙无法忍受让自己的孩子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海里。一瞬之间，他忽然理解了冰河，同时，也丧失了斥责的资格。自己正在做的，和冰河所做的又有什么区别?即便目的不同，从某个意义而言卡妙的行为反而显得更加愚蠢——明知希望全无，却拒绝承认。
这不是你的错。卡妙的安慰不是虚言。
冰河没错，错在自己。卡妙错误的判断，导致了他错失了纠正冰河的时机。视而不见，是他的罪。如今，他不得不要承受自己因天真而招致的惩罚。在卡妙看来，冰河没有背负一切的必要。
艾尔扎克迟迟没有被找到。随着时间推移，就连寻回遗体也变得万分渺茫。可卡妙仍没有放弃。再找一天，就一天，到了明天，就不找了。每一日，他都如此说服自己。直到晚春来临，卡妙才愈发感到了绝望。他不可能找到艾尔扎克了，他的孩子将永远地沉在某个不为人知的海底。
“——艾尔扎克。”
拨开透湿的头发，传入耳道的是自己几不可闻的呢喃。
比起悲伤，更多的是丧失。拒不接受艾尔扎克死亡事实的卡妙却流不出泪。无法哀悼，无法痛哭的他除了麻木一无所有。
***
回到家，淋过浴，站到昏暗木屋里的卡妙感到些许寒意。
若是往常，他一定会笔直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但现在，卡妙竟鬼使神差地走进了徒弟的房间。
冰河早已睡下，另一床被铺整整齐齐似乎还在等待着它的主人。在这偏远之地处理家具本就耗费人力，可那张床再也不会被二次使用了。水瓶座不会再收徒，现在是，将来也是。
“……。”
看着冰河的睡颜，卡妙拉上被子盖住了孩子露出的肩。当他把冰河不经意伸出的手放回被子，冰凉的触感却唤醒了睡梦中的人。
“……老……师?”
“抱歉。弄醒你了。”
还没到时候，睡吧。把手与肩四周的被子压了压，正要离开，冰河蓦地握住了卡妙。或许是因为睡眠，手里传来地温度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朦胧之中，冰河微微笑了。
孩子叫了声老师，尽管意识模糊听不太真切，可初见时地场景渐渐浮现眼前。
“睡吧。”
小心抽开自己的手，揉了揉冰河的头发。孩子小声笑了笑又再睡去。听着平稳的呼吸，卡妙呆呆陷入了沉思。
艾尔扎克不会回来了。再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而自己，更无意收徒。卡妙的徒弟，永远都只有艾尔扎克和冰河唯二两个。超越以上的希冀，不可能拥有。白鸟座依旧空缺，失去了满怀期待的艾尔扎克，卡妙就仅剩下冰河了。
冰河，成了他的全部。卡妙倾尽所有也要完成传承。
除此以外，他也给不了徒弟什么。教导自己的一切吧。卡妙不会再放开徒弟。他不想失去最后的幸福。为了他们，哪怕要将灵魂卖给魔鬼也在所不惜。
明知在偏离的道路上已经走出了很远很远，可卡妙是不打算停止了。
“冰河…... 。”
把爱徒培养成独当一面的圣斗士，就是卡妙的使命。至于其它，他概不关心。
卡妙将跨越失去艾尔扎克的打击，培养冰河。虽然痛苦不会消失，悲伤不会离去。然而不忍耐，不前进，便任谁都没有未来。
“……嗯。”
入睡中的冰河，比平日似乎多了几分稚嫩。卡妙收回视线，他已经有了决意。冥冥之中，卡妙突然明白了当初离家之际父母亲为什么要哭。他们哭泣的理由，与自己所感受到的苦与乐，又何尝不是同根同源?
父亲，母亲，还有过去那些沉眠在记忆深处如雾霭一般的幸福记忆……。
——曾经，我是你们的孩子。如今，他们是我的孩子。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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