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最后一句话让米罗扑哧一声，立刻抬头坏笑着：“想得这么远，是打算让谁给谁求婚啊？”话里的意思不能再明显，摆明了是在说某人的事情，就差挤眉弄眼。

    当然也听出了这样的意思，这个某人眼睛都不抬一下，抬手往他的方向一指，声音淡然无比：“你旁边的人够多。”意思就是随便你挑。转头，阿维雅佛洛斯一脸崇拜地看着沙加…她家师父的腹黑程度好像又高了几分…

    “嗯？他又没说是谁，沙加你跟着接什么？以往怎么不见你这么积极？”撒加戳的点永远比米罗要准确的多，不得不说这大概就是一物降一物…额，好像用词不太对。

    一滞，沙加居然一时没想出说什么。

    “他啊，搞不好是怕有人给阿维雅佛洛斯求婚呢。”媚眼向旁边一扫，阿布罗迪叼着玫瑰却一点都不影响说话，眉目间带满了笑意。

    “别想了，就她那样，算了算了…”甩甩手，迪斯马斯克摇摇头一副不可能的样子。

    抚额，阿维雅佛洛斯嘴角微微有些抽搐：“你们闹够了没？”想到可能会惹怒师父，声音不知不觉多了几分无奈…以前她怎么没觉得他们这么多话的？

    就在那几位都抬头幸灾乐祸想开口时，蓦然听到另外一个有些淡然的声音：“刚被解开封印，也难免热血沸腾…”一边说着，四周的温度似乎就这样降了下来：“需要冷静一下吗？”

    一瞬间，阿维雅佛洛斯似乎感觉卡妙的身后好像冒出了什么黑色的影子，可怕的很…打了个冷战，所有人一瞬间立刻停了下来，场中顿时静得只能听到呼吸声。

    “阿维雅，继续说吧。”穆轻易化解了场中的尴尬，淡淡一笑开口道：“刚刚那点我们虽做起来有些难度，却也不是做不到。”

    点了点头，阿维雅佛洛斯继续说下去，眉目却多了几分笑意，或许是看他们调侃的样子便也跟着开心了，只是她接下去要说的却不是什么太轻松的话题：“第二，不要太执着于公平…”说着，再次正色了起来：“有些事即便你们觉得那是不可能、又或觉得那样做很卑鄙，我也会要求你们这样做…你们可知为什么？”

    沉默着，面前没有一个人接话下去。他们当然知道她是要他们保命，但有些时候事情并非他们所能控制，也是他们决做不到的。

    看到没有人接话，阿维雅佛洛斯淡淡地说下去：“这就是因为你们太注重公平决斗…你们以往的念头总是拼死将对手打倒…你们可曾想过一旦对手没有被你们打倒，你们自己却已经身亡又该如何？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所谓同归于尽不过是赌，用自己的命去赌对方的命…而有些时候，你们以为有什么事情是有退路的吗？”

    这样说着，她眼睛不自觉地冷了几分：“既然你们想要保护这世界，以后便少不了输了就会输掉全世界的情况…到那时，就算你们集体同敌人同归也未必会见半点效果，你们又该如何？”

    “那种情况的话是不可能认输的，除了战斗到死又能如何？”侧眼看过来，却是一直没有说话的艾奥里亚开口：“我相信有些事情只要有信念就一定可以做到…燃烧这小宇宙，并没有什么打不倒的敌人。”

    撇头看着艾奥里亚，阿维雅佛洛斯不知觉地勾起了唇角：“信念一词的确是可以让人付出性命的…只是，若只说概率，这信念又可以在赌注中占到几分？”

    “这怎么可能算得进去？”微微皱眉，艾奥里亚自己都很清楚，信念的确十分可靠，但若真算概率是不可能的。

    “更别提信念这种词很容易搭上性命…”阿维雅佛洛斯耸耸肩：“对我而言，信念必须存在但却不会用于战斗中…只要能增加赢的概率，做什么又有什么不好呢？”

    “阿维雅，你该清楚我们做不出卑鄙之事。”沙加淡淡地开口：“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做与说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

    侧头看着沙加，阿维雅佛洛斯认真地开口：“不会便可以学，不需要多么卑鄙不需要多么阴险，有时候只是一个简单点的计谋就够了…对于想伤害我身边人的人，我一向认为没什么公平对待的必要…”

    “有些东西他们能碰，有些却是他们碰不得的。”这样说着的时候，阿维雅佛洛斯眼中划过了杀气，却淡淡勾起了一个笑：“就算以多对一，就算偷袭，就算使计…也是他们该付出的代价，我从不认为自己那样做是错了。”

    微微皱眉，面前几位并没有可反驳她的话，只得沉默。眼神缓缓扫过所有人，阿维雅佛洛斯最终淡淡一笑：“当然，我知道就算我这样说你们也是做不到的。”

    “你究竟想说什么？”沙加微微皱眉，他起初以为阿维雅佛洛斯是为了让他们学着去用计，可听到阿维雅佛洛斯那句话他就清楚她根本有别的目的。

    “之前师父似乎说过，死只是逃避。”阿维雅佛洛斯侧头看向沙加，后者则点了点头。于是阿维雅佛洛斯继续说了下去：“所以我要你们活着，哪怕会输掉战斗…死是逃避，是你们在逃避失败和输的借口…既然无法用计无法卑鄙，便该做好看到自己失败的准备。”阿维雅佛洛斯知道这些话有些残忍，但她不得不说：“我不是雅典娜，如果你们选择了死亡，我就算有能力也不会救你们…所以若你们谁想用死来掩饰自己失败，我并不反对。当然，就算敌人同样死亡，美丽的那一天你也不可能看到了…这样说，你们明白吗？”

    阿维雅佛洛斯不是雅典娜，对生死的见解要更加残酷得多。她是恶魔，恶魔生活的世界可以美丽，却是由自己打拼出来的。她清楚地知道，无论胜败，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知道了…”这样回答着，沙加淡然：“我既然坚持不肯用诡计，自会承担失败的后果。”点点头，阿维雅佛洛斯勾唇浅笑，看向其他人：“那你们呢？”

    沉默许久，终于他们还是点了点头。他们也清楚阿维雅佛洛斯说这番话并不只是为了让他们活下去，她说的便是事实，无论失败或者成功的世界，她希望他们能够看到。

    “既然你们已经答应，那么便没什么别的事情了…不过是接下去要做的事情而已。你们被封印了太久，对于这世间的事情已经有太多不清楚…先都坐下慢慢讲吧。”一想起要从马尔斯的事情开始讲起阿维雅佛洛斯就有些头痛，毕竟历史可不是她擅长的领域，更别说还有之前说的什么属性…

    待到事情全部讲完，时间已经黄昏，太阳将天边的云彩都染成了深红色，形成漂亮的火烧云。“事情大致明白了，有什么需要我们去做的？”撒加抬起头看着阿维雅佛洛斯，想必她应该已经有了决断。

    举起手指，阿维雅佛洛斯比划了一个一字：“第一，需要有人跟着艾奥里亚去找雅典娜…我可不想临战前雅典娜再出些什么事，她可是很重要的战力呢。”

    微微点头，阿布罗迪起身：“那雅典娜那边便我去吧。”同样跟着他起身的，还有穆。

    看了看两人，阿维雅佛洛斯眨眨眼：“不错，最不济还能直接将雅典娜瞬移走…”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可记得不许跪她…哦对，尽量不要穿圣衣，能让马尔斯把你们当成圣斗士才最好…”看到两人微有无奈地点头，她才满意地比划了一个二：“第二，有没有谁想去见见马尔斯和美狄亚？”他们都是这次战斗中的关键人物，旁边当然要有人看着才好，所谓卧底便是这么一回事。

    “需要做什么？”撒加看向阿维雅佛洛斯，看眸子中的意思是已经定了要去的这回事。

    “就告诉他们说是我刚解封的圣魔天使，可以帮他们做事…当然他们也不会相信你们，要么会让你们做什么缺德事，要么根本不会给你们安排事…”思考着，阿维雅佛洛斯脑子转得很快：“安排事就假装做，不小心暴露了就杀掉暗中跟踪的，他们能透露情报最好，无论能不能拿到情报都做好战斗一开始立刻走人的，决不能被半路拦下。”

    “那我也一同去吧，”迪斯马斯克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做假的我想我能办到。”

    阿维雅佛洛斯还没说话，米罗侧头看过来：“还有第三个选项吗？”

    想了想，阿维雅佛洛斯歪头一笑：“米罗大人你不要着急…这第三个选项自然是有的。”

    “是什么？”其余人都有些好奇。

    “跟我去Palaestra当老师。”阿维雅佛洛斯笑得有些诡异：“他们已经占了圣域，又何必管什么圣斗士学校？若不是有其他目的就是要断了雅典娜的羽翼…无论哪种，都是该阻止的。”

    惊诧地看过来，迪斯马斯克挑眉：“你居然会想保护那些人…真是不容易啊？”

    伸出一根手指缓缓摇了摇，阿维雅佛洛斯笑得十分灿烂：“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吗？永远不要让敌人做到他想做的事…他们的目的第一是雅典娜，第二就是学校…给他们添堵难道不就是我们最该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