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除了穆和撒加轻伤以外其他人并未受伤。”沙加在向阿维雅佛洛斯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人已经跟随路西法来到了海边的一个小镇。

    即便只是一个小镇而已，路西法也将众人安排在了靠海的悬崖顶端的别墅，设施一应俱全，甚至跟城户财团所建的豪华程度一样。站在阳台上便能看到外面蔚蓝的天空和大海，闻到新鲜的海风。

    虽然很多人都没有感觉到，但不过短短的几天，世界已经产生了巨大的变化。

    “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阿维雅佛洛斯侧头看着窗外的景色，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之前的不注意，现在的她简直变成了当时的雅典娜一样不敢使用小宇宙，对此她虽然不爽但是也从未说出口。

    “大约一天左右，毕竟要甩开马尔斯手下的追击。”向前走了两步站在阿维雅佛洛斯旁边，沙加微微低下头：“放心吧。”

    点点头，阿维雅佛洛斯抬手将窗户关上，将视线收了回来。沉默了一下突然苦笑：“我可从没想过自己能步上雅典娜的后尘…”

    “说明你们的有些想法是相同的，这件事怪不得任何人。”这样说着，沙加想了想收回了原本想说得话，半途改口：“你没必要将自己同雅典娜比较，你们本是不同的两个人。”

    “只是讨厌看到自己像她一样狼狈。”冷哼一声，阿维雅佛洛斯低下的眼帘中划过冰冷，随即消失得一干二净。

    原本应该存在的两大势力雅典娜和马尔斯现今只剩下了马尔斯一人，甚至他还绑走了雅典娜…逃出的圣斗士既没了学校又没了圣域，大多只能以几人为单位行动，连个像样的指挥官都没有，更别提系统的攻击。

    反倒是阿维雅佛洛斯这边，不仅有着路西法提供的房子修养，就连身边的人也一个没少。这样的她在圣域的事情发生后干脆直接向马尔斯挑明，站在了他的对立面。倒不是说真心想帮雅典娜，更多居然是为了圣域的仇。

    且不管阿维雅佛洛斯怎么想，沙加等人倒是乐得她表明态度…只是阿维雅佛洛斯的情况却不容乐观。

    时间倒回那天的树下。

    “贝利，你现在怎么样？”路西法走到阿维雅佛洛斯身边蹲下，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

    “没事，暂时的。”简练地回答着，阿维雅佛洛斯转头看着路西法：“我刚刚做了什么？”直觉告诉她，她一定是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只是不管她怎么回想，在感受到圣域被毁之后整个脑袋都变得一片空白。

    “暂时不用知道，我让蒂斯把你的记忆隔开了。”这么说着，路西法淡然地说下去：“你也最好别去想，不然侵蚀速度会变得更快。”

    点点头，阿维雅佛洛斯闭上眼微微感觉着：“力量流失很快，不过凭睡眠能补回不少…这件事现在对我还不算是威胁…只是路西法哥哥，我更好奇那个黑暗的力量到底是…”

    “你还记不记得阿普斯？”路西法的话十分直白：“恐怕马尔斯身后的人就是他了…不过终究只是猜测。”

    听到阿普斯的名字，阿维雅佛洛斯微微皱起了眉头，努力地回想着什么，最终狠狠地皱起眉头：“路西法哥哥你怎么会猜测是他？”

    “在天界的日子我永远不会忘记。”淡淡的一句带过，路西法带转了话题：“这股力量太相似了，除了他以外恐怕没有任何人能用力量侵蚀他人…而被完全吞噬的人恐怕也会坠入完全的黑暗陷入混沌之中，我怕的是他每侵蚀你一分力量，侵蚀速度就会变快些。”

    摇头表示不用担心，阿维雅佛洛斯沉思：“这样倒是的确讲得通了。只是阿普斯不是死了吗？被众神亲手…”

    “我不是死了吗？你不是也死了吗？”对于阿维雅佛洛斯这样的说法，阿斯蒙蒂斯讽刺地开口：“你该考虑的是，如果真的是他我们又能做什么。”

    阿斯蒙蒂斯的话让阿维雅佛洛斯陷入了沉默。

    一旁，米罗微微皱眉：“阿普斯？那是什么人？”

    “最早神话中支配诞生与毁灭的创世神，据我猜测。”卡妙这样回答米罗，而他的话也让一旁的路西法点了点头。“如果真的是完全复活的阿普斯，恐怕现在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这么说着，路西法的表情有些凝重。

    这话却让米罗微微皱眉：“毕竟是传说，应该不会…”

    “我曾亲自参加了这场战斗，你觉得呢？”温柔的眼神看过去，路西法的话却让任何人无法反驳，一旁的米罗更是嘴角不自然的抽了一下，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好。

    侧头看向米罗，阿维雅佛洛斯也淡笑起来：“我只是没有亲自上战场，但对于路西法哥哥在那场战斗的英勇表现也是有所耳闻。”

    这下米罗才真是抬手抚额了：“阿维雅你…”

    “米罗大人，你以为我们多少大了？”阿维雅佛洛斯歪头笑起来，之后看向路西法时认真了许多：“所以路西法哥哥这次要战斗吗？在众神消失的现在…”

    想了想，路西法表情倒是淡漠许多：“贝利，我不能轻易决定。”他知道阿维雅佛洛斯的想法，但是他的立场并不允许他帮助阿维雅佛洛斯：“如果阿普斯有所改变，我并不打算同他作对…”

    “最早反叛的念头是他灌输给你的，对吗？”从路西法对阿普斯的态度已经猜到，阿维雅佛洛斯歪头：“如果不是这样，路西法哥哥也不会那么看得起他…”

    微微皱眉，路西法转过了身：“贝利，你想得太多了。”

    立刻不再说话，阿维雅佛洛斯勾了勾唇角，知道这件事可能被自己猜中…就算路西法同她的关系很好，二人也从不干涉对方不想说的事情。尤其是路西法他有着自己的故事，有些事情是根本不能同他提起的。

    “我不能帮你的原因有二，首先阿普斯的能力恶魔也不一定能抵抗”这么说的时候路西法看了看阿维雅佛洛斯，示意她现在的状况：“第二，如果能够同他交涉，我不会用所有恶魔的生命去冒险。”

    “路西法哥哥你！”路西法的话让阿维雅佛洛斯惊讶地直接站了起来：“你居然想带着恶魔归顺阿普斯！”

    “阿维雅佛洛斯！”路西法并没有说话，却是阿斯蒙蒂斯站在了阿维雅佛洛斯身前，看着她的墨绿色眸子像野兽一般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我们恶魔，本来就是在神与人之间的夹缝中生存的…既然能有同源的神，或许这可能是所有恶魔的转机……路西法大哥的决定自由他的意思…”

    “你什么时候那么归顺路西法哥哥了？还是你根本只想让恶魔站在最高点…但你以为服侍阿普斯就能让恶魔崛起吗？”直接打断了阿斯蒙蒂斯的话，阿维雅佛洛斯冷笑起来：“恶魔的生存同样不需要依靠他人的能力，被同化被杀是因为他们是弱者，本该被世界淘汰！”

    “也就是说如果再次发生我被众神所捉，你还是不会来救我是吗？因为我就是你所谓的弱者…”越说眼神越深邃，阿斯蒙蒂斯的声音已经降至冰点。

    “闭嘴。”简短的两个字让二人同时收了声，此时，路西法眼中的冰冷让二人说不出话来：“首先我不会遵从于阿普斯，就算交涉也是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其次，贝利你不是也存在私心吗？”

    低着头，阿斯蒙蒂斯和阿维雅佛洛斯无话可说。

    走上前，路西法将二人隔开一段距离：“蒂斯，恶魔从一开始就不需要崛起，你所谓的崛起才可能是断送了所有恶魔的道路…并且蒂斯，你该清楚现在的贝利是怎样的人。”说完他转头看向阿维雅佛洛斯，“而我不能答应你是因为即将战斗的人不只是我，我也会问过其他七宗罪的想法…我们并非人类，并不需要为人类甚至雅典娜牟利，你该清楚的。”

    一番话轻轻楚楚，无懈可击，只能让二人点头不语。

    “那么走吧，这里并不是决议的好地方。到达了那里，我会通知其他人过来的。”这么说着，路西法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转身离开。

    经过便是如此，这也是阿维雅佛洛斯为什么会呆在这栋别墅中。

    “如果路西法肯出手，有多少胜率？”接着从门外走来，卡妙双手环抱在胸前：“路西法他应该只是恶魔的首领…”

    侧头看着卡妙，阿维雅佛洛斯突然勾唇：“卡妙大人，你太小看路西法哥哥了…你可知道他在天界时被称为什么？”

    “明亮之星？”沙加回忆着曾经看过的典籍。

    捂嘴，米罗差点笑出来：“…那是什么奇怪的称呼？”

    “不是啦…”阿维雅佛洛斯抚额，之后认真地开口：“光耀晨星、神之右翼、天国副君、万物的创造者、上帝身边最伟大的天使…这是路西法哥哥曾经的荣耀。”

    “那他是为什么堕天啊…跟书里写的一样么？”米罗侧着头使劲地想他有没有看过跟此有关的书籍。

    沉默地看着努力回忆的米罗，阿维雅佛洛斯抚额：“这件事绝对不要在路西法哥哥面前提，否则才叫惨呢…具体原因我们只知道一点而已，书里也不过是个大概…但是知道这件事的人，我还没见过能活到现在的。”一句话成功让所有人打个哆嗦。

    “现在，就等其余人到来吧…然后决定接下去的行动。”阿维雅佛洛斯转开了话题：“如果路西法哥哥能出手，几率五五开…说真的我倒是希望他找到这么个能认真打一场的人，或许那样就能找回他丢掉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