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为什么啊！明明你可以的…为什么就是不要、”光牙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瞬打断了，是阿维雅佛洛斯，她举起了手指一个理由一个理由的数着：“首先，瞬他并不是我的圣魔天使，我不一定办得到。其次，我为什么要替他承担这样的伤痛…这力量我想他自己应该清楚的。第三，你觉得以瞬这样的性格会怎样去战斗？”

    一愣，光牙坚定地说：“当然会跟马尔斯战斗到底了！”

    点点头，阿维雅佛洛斯突然笑了起来：“那么他一次拼命我就要一次替他承担伤害，我又有几条命够丢的？瞬他同师父他们不一样。师父的目的是为了保护我，但他的目的却是为了保护雅典娜……”

    “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很自私吗？！”光牙还是并没有理解，他皱着眉头大声说道：“保护雅典娜、保护纱织小姐不是同样等于保护这个世界吗？纱织小姐她不是也一直在同马尔斯战斗吗？”

    “所以我有我的圣魔天使保护，她有她的圣斗士…”阿维雅佛洛斯并没有任何不悦，反而条理清晰地解释着：“保护不好，是你们圣斗士的责任，我没必要为此负责。而现在，雅典娜不在我却也同样能与马尔斯斗争…你说，对我而言有没有雅典娜真的重要吗？”

    再一愣，光牙使劲摇了摇头：“这、…你怎么能…”他并不反驳是因为他清楚的知道，阿维雅佛洛斯说的并没有错。

    想了想，阿维雅佛洛斯继续接下去：“我不是圣母，也没必要用自己的命去换任何人的。我可以告诉你，黑暗的力量对我也是有影响的…光牙，你想要用我的命去换雅典娜的命吗？”

    “当然不！”光牙立刻摇了摇头，之后低下头来：“…你说得对，是我太弱…只是瞬先生他…”

    “我没事的，而且不是还有你们吗？”这么安慰着光牙，瞬淡淡笑着：“光牙，你会救出雅典娜的，对吧？”

    看着瞬，光牙握紧拳头，点了点头：“我绝对会救出雅典娜、纱织小姐的。”这样坚定的语气让所有人都认识到这个少年不是在开玩笑，那种决心简直同当年的星矢别无两样。

    突然想起了什么，阿维雅佛洛斯突然开口：“光牙，所以有一个选择我要给你。”几乎是所有人都转过了头，光牙更是惊讶地指了指自己：“我？”

    点点头，阿维雅佛洛斯继续说下去：“准确的说还有龙峰，还有你们所有新的青铜圣斗士们。”

    眨眨眼，龙峰摇摇头表示不懂阿维雅佛洛斯想要说什么。

    “首先，既然我跟雅典娜有过交易，所以卖你们一个便宜…我可以帮助你们战斗……”这话一出，反倒是让沙加等人一愣。迪斯马斯克第一个反应就是——她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

    不过，阿维雅佛洛斯接下去的话立刻让众人明白过来：“但是我所谓的战斗，只是一部分，因为多余的战斗会让我自己陷入危险…所以如果你们让我帮你们打了那五个什么柱子，无论因为什么，其余的战斗无论对马尔斯还是幕后主使，我不会帮你们分毫…反正与世界无关，马尔斯和雅典娜的私事我管不着。”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能自己打破那五个柱子，后面你会帮我们？”龙峰虽然想到一部分，却并没有完全理解。

    “作为奖励，可以。如果你们能打到马尔斯身旁，我也不介意送你们个幕后主使。”微微一笑，阿维雅佛洛斯丝毫没把这样的杀戮放在心上。

    光牙和龙峰都微微皱起了眉不能完全理解，但其余的人却都明白了过来，瞬更是淡淡苦笑了起来。一场故事会就这样结束了。

    “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方法强迫他们变强…不过这样真的好吗”轻叹着，瞬看向二人的背影也有些不忍。

    踮起脚拍拍瞬的肩膀，阿维雅佛洛斯耸耸肩膀：“放心好了，我要是能让他们死了，恐怕雅典娜和紫龙不会放过我的…不过我说到做到就是了。”

    眼睛微微一转，瞬轻叹：“你说不会去碰那个柱子，是为什么？”

    被识破，阿维雅佛洛斯一愣。

    侧头看向阿维雅佛洛斯，卡妙开口：“恐怕是因为支撑那个柱子运转需要黑暗的小宇宙吧…”点点头，沙加也认同了这个说法。

    “所以才会将事情都交给光牙他们…原来是这样…虽然我也想过会有隐情，但是果然还是想不了这么细。”摇头，撒加勾唇：“我就知道阿维雅不会无缘无故做好人。”

    “我还不是训练过瞬和星矢他们？”阿维雅佛洛斯不满。

    听到阿维雅佛洛斯的训练两个字，瞬顿时打了个寒颤。

    侧头看着这样的瞬，米罗嘴角抽搐：“阿维雅，你究竟对他们做了什么啊…”

    “简单的战斗知识而已…”达到了满意的效果，阿维雅佛洛斯转身向屋里走去，而沙加想也没想就跟了过去。还没走到屋里，她站住了：“瞬。”

    嗯了一声，瞬抬起头看了过去，微微疑惑。

    “马尔斯的事情结束后，以后的战斗就是你们圣斗士的了…我怕麻烦。”这么说着，她走进屋里，嘴里还小声抱怨着：“再这样下去早晚被当成圣母玛丽亚…”

    就在她的身旁，沙加突然微微勾起唇角：“就算这么说，可等发生事情阿维雅你还是会战斗吧。”这不是个猜测，而是以沙加对阿维雅佛洛斯的了解所做出的判断。

    “我不要啦…要跟师父，跟撒加大人他们找个地方隐居，再不让你们知道这些事。”抱怨着，阿维雅佛洛斯撇嘴。

    “呵。”并没有理会阿维雅佛洛斯孩子一般的话，沙加轻笑着，他清楚阿维雅佛洛斯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一个黑暗的地方，感觉不到任何光的存在却能看清身边的一切。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再次漫无目的的漂浮，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漂浮了多久，更不知道这样的折磨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多希望自己只是在做梦，可身边的一切又那样真实，真实到不敢闭上眼。

    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浑身上下疼痛到已经麻木，只有一处还能感到剧痛的地方，是心脏跳动带来的痛楚。清晰地可以感觉到胸腹处被什么开了个窟窿，寒风从血窟窿中穿过，能够感觉到血液和体温缓缓离开身体，却只能默默承受。

    好想哭，好想痛得叫出声来，身边好黑，一个人都没有…明明灵魂已经嘶吼着想要逃出身体，可身体还没能完全死亡，就像是有什么绳索紧紧地勒在了身上，呼吸逐渐变得缓慢。

    最痛苦的事情并非不得好死，而是能够感受到自己缓慢地接近死亡。

    唯一能动的眼睛微微转动着向下看去，身外好像真的出现了一条绳子…血红的肠子连带着身体内其他鲜血淋漓的部件终于还是脱离了体内的束缚…不知道究竟有多长，也不知道何时自己何时才能变成一具真正的空壳。

    体内一点点变得空旷，体温一点一点变得冰冷，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知道，无论是怎样在意的事情都变得毫无意义，有的只是独自一人在绝望中死去。

    “哗”清脆的声音响起，寂静的环境中显得那样清晰，不知为何听到这样的声音内心却变得平静了些，好像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从脑海中复苏。

    低头看去，那是一串佛珠，有一半以上珠子已经变成了黑色却依旧散发着微光，随着穿过胸膛而来的冷风而轻响着，给即将逝去的人带来安宁。

    ……就在即将要闭上眼的瞬间，一阵风将佛珠吹了起来，随即随着风的力量缓缓向相反方向飘去…

    “不…”已经干涸的喉咙就连发出的声音都显得那样沙哑而无力，无论怎样努力还是连跟手指都不能动弹，用尽全身力气也只能扭过头眼睁睁看着佛珠从身旁溜走，滑向无边的黑暗中…

    不甘、怨恨、绝望、痛苦…这是最后所能体验到的感觉。

    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阿维雅佛洛斯双手环抱在胸前，不由自主地哆嗦着，想要抵抗自体内散发而出的冰冷…原来是梦……不，那并不是梦。

    “唉…”清晰的声音从阿维雅佛洛斯身旁不远处发出，吓了她一跳，下一秒她已经窜到了屋子的角落中，双手抱着膝盖轻轻颤抖着。

    低头看着这样的阿维雅佛洛斯，沙加有些惊愕，他从未见过做恶梦这样严重的她。以往，就算是噩梦，她也不过是皱皱眉，从没有这样严重过。立刻走到她身旁，沙加蹲下身看着缩成一团的阿维雅佛洛斯：“是我。”

    熟悉而温暖的声音让阿维雅佛洛斯放下了戒心，当看清面前人是沙加，她终于找回了些许理智，苦笑一声。表面的理智并不代表心神，依旧可见阿维雅佛洛斯的双腿还在无意识地发抖，就连呼吸都不平稳。

    突然很想知道阿维雅佛洛斯究竟梦到了什么，沙加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再次轻叹一声，他伸手将阿维雅佛洛斯拥进了怀里：“没事，有我在。”

    沙加的体温带给了阿维雅佛洛斯一丝温暖，她张开口想要说什么却没能出声。许久，她缓缓伸出了手抱住了沙加……从最初的试探到逐渐加深力气，最后她几乎将沙加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死死地抱着一动也不肯动，不肯放开一点。在沙加看不到的地方，阿维雅佛洛斯的眼神满是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