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灿笑着，阿维雅佛洛斯终于反应过来开始解释：“…那个时候星矢跟我说那个叫苏兰特的…之后说他被打败了，我怀疑有问题，就顺着残留的小宇宙找了过去…所以…之后问题在我啦…没能成功阻止雅典娜被带走…我还以为他会…”说到这声音猛地一停，暗自心虚，差点就把‘以为他会偷袭雅典娜’说出来。

    “会什么…偷袭雅典娜么？”沙加倒是明白她的心情。

    “额…啊…这个…”阿维雅佛洛斯左顾而言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叹了口气，沙加终于放过了她：“阿维雅，我在怪你的并不是此事。”

    听到这话，阿维雅佛洛斯并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更加倒抽一口气：“师父你是说我没在北欧那边寻找雅典娜？”心想着千万别被发现。

    沉默着打量着现在的阿维雅佛洛斯，沙加淡淡摇头：“阿维雅，你知道我指什么…”

    “我…不知道……”所谓死鸭子嘴硬就是现在的阿维雅佛洛斯。

    “你真的愿意看着雅典娜置身险境么？”沙加突然这样问，却不说究竟阿维雅佛洛斯隐瞒的是什么。

    嘴角抽搐一下，阿维雅佛洛斯扭头：“说实话…倒还愿意…”

    “阿维雅！”沙加这次声音抬高了不少。

    “好啦不开玩笑…”一见沙加真的要生气了，阿维雅佛洛斯立刻收起刚刚那副腔调，一脸无奈：“我没有希望她被绑架，也尽力保护她了，但她还是被带走了…我也……”

    悠悠地，沙加恢复了淡定：“你真的不打算说出海皇殿的位置么？”

    “……”抚额，阿维雅佛洛斯哀叹：“师父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啊…”

    “自然是从你与苏兰特对话的态度…刚开始不过是个猜测，不过在你刚刚与我的对话中，确定了。”沙加淡定地说着将阿维雅佛洛斯套进去的事实。

    “……”所以师父一早就知道自己跟苏兰特聊天去了，而且还顺路知道了不少…沉默了一阵，阿维雅佛洛斯无奈地叹气：“师父，你要知道，愿意说和真的能说是两回事…”

    仿佛是知道阿维雅佛洛斯会这样说，沙加毫不意外地勾唇：“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波塞冬与其他神可不一样。”阿维雅佛洛斯语言简练，透着满满的无奈：“他…有严重的洁癖。”

    “洁癖？”没想到听到这样的解释，沙加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看除了神以外的任何生命都觉得肮脏…”阿维雅佛洛斯进一步解释着，“所以他才会去跑到水域…他觉得只有用那样纯净的水才能净化一切…所以先不说他对人类的看法…像我们这样堕天的恶魔在他眼里简直就是眼中钉肉中刺…”

    “你要知道，他的行为已经不能称之为执着…而是偏执。他只要碰上任何与恶魔或者堕天使又或者冥界孤魂野鬼什么…他会放下一切手头重要的事情…以干掉他们为首要任务。他当时就是因为此事向宙斯申请同时支持雅典娜清剿恶魔…因为他不能忍受我们恶魔中有一个是从他海域里出来的。”

    “当然，结果是他成功了。那次他居然破天荒帮助了雅典娜，不然利维坦不可能那样快被封印。”讲起这一段故事，阿维雅佛洛斯的眼里划过一丝杀气，不过随即消失转化成看不见的深邃：“就算恶魔被封印了大多数…依旧有小半数未被封印未被众神放在眼里。可是现在…他们却一个都不见了…原因很简单，只要他们有接触到任何能给波塞冬报信的人…波塞冬就会放人解决掉他们，直到他被封印。”

    听她这样说着，沙加依旧皱着眉：“那他可以算是你们的仇敌，你又为什么不肯说？”

    “波塞冬在终身之中偏偏看重雅典娜，所以他就算抓了雅典娜也不会如何…反而是我们。他既然已经解开封印必然会放海啸淹没一切，而他放出的海啸是他能控制与他相连的水，与我们平时洗澡水不同…他可以顺着感觉到很多东西，包括…恶魔。”

    “那难道不更应该说出来…如果星矢他们能够保护雅典娜在最快时间内重新封印波塞冬…”沙加并不能理解。

    “所以师父你觉得地点我只要开开口就能找到吗？…”阿维雅佛洛斯摇摇头，“那入口虽然明显，却存在于北欧几乎尽头的地方…如果我说我知道，定会被拉着带他们去。而如果在路上我被暴风雪雨雪甚至进去时沾到水…想来是不得不战。”

    沉默了一阵，沙加突然开口：“阿维雅，你不想为同样是恶魔的同伴报仇么？”

    “报仇？”阿维雅佛洛斯一愣，之后歪头：“为什么我要去找死一般给他们报仇？在封印其他恶魔时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他对恶魔的追杀将无尽持续下去…所以他们会被抓是因为他们并不能离波塞冬远远的，也并不能自保……这样算下来是他们的问题，与我何干？”

    “那么，利维坦呢？”沙加突然将刚刚从阿维雅佛洛斯听来的名字搬了出来。

    “……”没想到沙加居然这么灵敏地记住了自己刚刚的话，阿维雅佛洛斯皱眉沉默了，良久才叹了口气：“海皇神殿的位置我可以告诉你们，不过…我不会参战也绝不会去惹海皇。”

    淡淡地勾起唇角，沙加并不只是因为知道了海殿的位置，更多的是他感觉到阿维雅佛洛斯虽然对其他恶魔无情，但是那个叫利维坦的例外…说到他被封印的时候，她多了几分咬牙切齿，所以自己才这样赌。

    沙加并不喜欢看到冷漠样子的阿维雅佛洛斯，即便是与恶魔的牵连，他也很乐意看到。

    就这样将北欧尽头漩涡的秘密告诉沙加，阿维雅佛洛斯看着天上逐渐聚起的乌云，一时无语。就算是呆在这处女宫中，她也不能保证是否遇到水…并且，她也不知道现在的波塞冬是否还会像原来一样，不管不顾地杀过来…啧。想起恶魔和波塞冬互殴的陈年往事，阿维雅佛洛斯不爽地摇了摇头。

    自己的性格并非是躲，谁犯她她就要让人付出代价…所以既然这次雅典娜有意再次封印他，自己又为何会呆在这里做缩头乌龟？…倒是大不了在封印时突然出手了结了波塞冬倒也是好事…

    阿维雅佛洛斯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完全没发现她浑身已经涌起了杀意。

    看着逐渐聚集起杀气的阿维雅佛洛斯，沙加沉默了一阵：“阿维雅，这次海皇你就留在这处女宫中吧，会没事的。”

    “嗯。”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着，阿维雅佛洛斯却已经想着怎样在雅典娜快赢的时候潜入海皇殿…

    “阿维雅。”沙加再次开口叫住阿维雅佛洛斯。

    这一次，阿维雅佛洛斯听见了，有些疑惑地回头：“怎么了？”

    “想做什么是你自己决定的，不过同样，责任也需要你自己承担。”仿佛是说着毫不相关的话，实际上沙加则是把阿维雅佛洛斯的念头直接砸了回去。这明显就是在说‘你想去就去，杀了波塞冬个自己负责’…

    眨着眼盯着沙加许久，阿维雅佛洛斯最终叹气：“好吧，师父我知道了。”转念一想，跟沙加在一起并没有什么不好，阿维雅佛洛斯收起不自觉露出的杀气恢复了正常的样子，向着沙加淡淡一笑，深有抱怨的语气：“师父…”

    “嗯？”沙加挑眉。

    “我困了…外面还要下雨出不去…”撒娇意味严重，不过语气倒是还正常。

    沉默半晌，沙加轻叹：“之前才跟你说过，长大了就不要撒娇了…”

    并没有理会沙加的话，阿维雅佛洛斯勾起一个大大的笑毫不在意地直接跑到沙加边上一屁股坐在他的莲花台上直接一倒：“累死了…”

    “阿维雅…规矩。”淡淡地提醒着，沙加到没有真叫她做什么。

    “抱歉啦…”也同样就这么一说，阿维雅佛洛斯放心靠在莲花台上，很快进入了梦乡。

    与阿维雅佛洛斯不同，沙加却有些担忧。被松开封印的阿维雅佛洛斯虽然多了许多人情味，但在一些事情上会不经意钻牛角尖，也有些时候相当偏激。如果不是他在场，不知道她究竟会发展成什么样。

    想到此处，他再次想起了之前在北欧时的那个拥抱。他不是没有感觉到她除了当时说的还有其他用心，但是他不明白阿维雅佛洛斯为何要这样做，演给雅典娜看重申不许让自己涉及危险？…没必要那样过分…或许只是因为她做事的偏激？轻轻摇头，沙加又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阿维雅佛洛斯虽是有些偏激，但分寸却懂得。

    思想许久未果，他伸手将倒在他旁边的阿维雅佛洛斯的头发理顺…刚刚倒下时头发乱散也毫不在意，一点都不淑女。“看着”她的睡颜，沙加不自觉地勾起淡淡的笑容，以后还是该多管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