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你，确定要这样做吗？”不动侧身看着身后若隐若现的身影，声音淡然：“几月不见，你变了不少。”

    “是吗。”同样淡淡的回了一句，阿维雅佛洛斯双手环抱在胸前：“我没觉得我的做法有什么不妥，我也并未答应替你去守这处女宫。”

    “哦？”不动挑眉。

    “我想要的人只有他们而已，剩下的与我无关。”不等不动回答，阿维雅佛洛斯的身体已经消失在了黑暗中，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淡淡勾起唇角，不动看着自己手中她交回给自己的圣衣，淡淡开口：“希望你能找到你要的答案。”他敏感地感觉到，她内心有另外的想法。

    再没有人回答。

    与此同时，沙加等人终于走入了处女宫，等待他们的是一片黑暗，完全的黑暗令他们看不到周围的情况。

    “什么人，报上名来。”不动的声音淡淡地传来。

    “前代黄金圣斗士…x”沙加的话还没说完便没打断了。

    “呵，当真是有趣…前代的黄金圣斗士们，你想要的就是他们？”不动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微微兴趣：“前代黄金圣斗士们，与你有什么关系？”

    这样的问话突兀地出现，让沙加等人一愣，只是不知道他在同谁说话，并不好插话。微微皱眉，沙加将后半句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接着，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从处女宫深处传来，那声音让他们一下子愣住了…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是阿维雅佛洛斯。

    “哈哈哈…”一阵笑声过后，阿维雅佛洛斯的声音猛然间一停，再开口是完全不带任何情感，反而冰到了极限：“是啊，那么前代黄金圣斗士们…容我一问，你们究竟是来这里做什么的？”

    “阿维雅！”沙加第一时间开口：“你…”

    随着沙加的开口，几人周围突然出现了点点火光，像是蜡烛的火却又漂浮在空中。而那个一开始问话的男声，气息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几点火光并不足矣照亮全部，几人能看到的仅仅是周围的一片而已。

    “我问，你们来这里做什么？”阿维雅佛洛斯对沙加的话置若罔闻，再次不紧不慢地开口。互相看看，沙加等人已经逐渐明白过来，阿维雅佛洛斯的反常定是因为那黑暗力量的缘故才会如此。

    “救你。”沙加清晰的二字回荡在处女宫中，并没有丝毫犹豫。

    可是换来的，依旧是阿维雅佛洛斯若有若无的轻笑：“你们觉得，我是那种会需要前代圣斗士来救的人？嗯？”话语直指之前沙加的答话。而那，也正是阿维雅佛洛斯下定决心的原因。

    “阿维雅，你现在并不清醒。”沙加并不辩解，知道阿维雅佛洛斯会听不进去。

    听到沙加这样的话，阿维雅佛洛斯的声音顿了几秒，随即又是大笑：“清醒？什么是清醒？是浑浑噩噩任谁都信才是清醒？你们欺我的不就是你们所谓的清醒吗？…好一个前代黄金圣斗士…我圣魔天使的名号就这么说不出口吗？！”她突然一改之前的冰冷，厉声说道。

    轻叹一声，沙加只能斟酌着语言：“并不是这样的。”

    “唔，并不是啊…”阿维雅佛洛斯在黑暗中再次勾唇，轻笑起来：“那，我现在要你们退出…你们退不退啊？”

    这话让在场几人都是一愣…谁会想到她居然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沉默了一阵，却是阿布罗迪先沙加一步开口了：“若你真的想，我退出就是。”

    这样的回答倒也是出乎阿维雅佛洛斯的意料之外，众人四周骤然沉默下来，接着，烛光一个一个点燃，照亮了几人前进的路线。

    面前是一片青石地板，就在他们的正前方，一个长方形石床摆在了正中央…而在上面侧身躺着的，正是阿维雅佛洛斯。她一头黑发全部披散，眸子让人看不出喜怒：“当真？”她这样说着。

    “我既然已经是你的圣魔天使，自然会听你的…只是，”阿布罗迪淡淡勾唇一笑，带着温暖，显现出的是完全的担心：“你要保证自己不会有事。”

    “…”楞了一下，阿维雅佛洛斯淡淡勾起唇：“那是自然。否则我现在也不能使用小宇宙…过来，阿布罗迪。”这一次，她并没有叫阿布罗迪大人。

    回头看了看皱着眉的沙加，阿布罗迪坚定地向阿维雅佛洛斯走去，站在了她的身后。

    “你不会讨厌现在的我吗？”阿维雅佛洛斯微微侧头看向他。

    “不会，你就是你。”阿布罗迪的话坚定，但显然是驳了沙加等人的意。

    微微勾唇，阿维雅佛洛斯露出一个笑：“不过他们，好像有不同的见解。”说罢看向沙加，掩饰了她内心的感动…她从未想过，原来这个时候还是有人会顺着她。

    “肯退出吗？”阿维雅佛洛斯看着剩下的人再次开口。

    “我拒绝。”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沙加坚定地开口：“阿维雅，你现在只是被黑暗力量所控制。”这点，他从阿维雅佛洛斯对阿布罗迪的态度就认定了。

    “是吗？”意料之中的回答让阿维雅佛洛斯淡淡地反问，眼神更冷了三分：“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本意要这样做？”

    “你不会。”沙加的回答依旧是镇定的。

    他的话也让阿维雅佛洛斯哈哈大笑了起来：“好一个我不会…你凭什么认为我就不会！这马尔斯要创造新世界，又并非要灭了整个世界…我有什么好阻止？强者统治的世界，可没有雅典娜的存在。”

    听到她这样的话，沙加皱眉：“阿维雅，你明明知道在马尔斯的身后…”

    “是，我知道，但那又如何？听起来似乎很厉害的样子…力量还不是会被我吸收？”阿维雅佛洛斯的话再次让沙加皱眉：“只要我可以，哪个恶魔又会不可以？那么哪个恶魔又会怕他？最后，输的定然是他！”

    轻叹一声，沙加轻轻摇头：“不，你错了…你现在这般便是他力量的厉害所在…阿维雅，你听我的，让我们过去。”

    这样说软话的沙加让阿维雅佛洛斯的眸子有一瞬间闪烁，不过之后又冷了下去：“要是我不听呢？”

    “就算是打赢你，我也会过去。”沙加的话让剩下几人都惊呆了。

    立刻，米罗拉了拉沙加：“你这样岂不是本末倒置了！”为了救她而将她打败，伤上加伤只怕更加不妥。

    摇摇头，沙加的话语却是清晰：“她的命…我不敢赌。”这话倒也是，谁知道阿维雅佛洛斯现在是否真的能保证自己无事…并且，这性格本身似乎就同平常的她不太一样。

    “我意已决。”这么说着，沙加上前一步：“阿维雅，让我们过去。”

    “我不。”阿维雅佛洛斯回答也是没有半点犹豫：“沙加啊沙加，你当真是小看我…你以为到现在我还要再被你欺骗下去吗？”

    “我不会欺骗你，阿维雅。”沙加这样说着。

    眨眨眼看着沙加，阿维雅佛洛斯的眸中没有一点温度：“贝利尔同我说的话，你真的没听到吗？”她冷冷地说着。

    点点头，沙加没有半分犹豫：“并未听到。”

    单凭这点，阿维雅佛洛斯就笑了出来：“那么，从未见过我真身的你，是如何认出那是贝利尔的？”

    挑眉，沙加刚要开口却被阿维雅佛洛斯堵了回去：“呵，算了，我不想听。”这么说着，她有些懒散地伸了个懒腰：“诸位，你们想知道沙加无论如何要通过的原因吗？”

    皱眉，卡妙开口：“雅典娜？”

    这话却让阿维雅佛洛斯摇了摇头：“不是。”

    “我并没有为了别的事！”不等其余人猜想，沙加已然开口，声音沉下了不少。

    “你敢说你不是为了世界？”她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疲惫，让人心疼。

    沙加不敢回答，因为的确他也在为世界所着想…但他终究是把她放在第一位，所以才会如此着急的想通过，生怕她体内的不定时炸弹发作。不过，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口。

    “阿维雅，你让我过去。”最后他只能沉声这样说，已经有了几分请求。他从没想到阿维雅佛洛斯会这样不相信他。

    “我不。我就是要站在雅典娜的对立面，看着她死…我乐意。我就是要看着马尔斯造新世界…我乐意。我就是要吞了那新雅典娜的力量…我乐意！你不是我的圣魔天使吗？凭什么反抗我？”说到此处阿维雅佛洛斯已经再没了留恋：“因为你原本就是为了雅典娜，为了世界…你自以为牺牲很多，就是因为知道你能控制我才呆在我身边！所以当我失控，你才会这么激动，是吧？沙加。”

    “我是为了你的性命！”沙加上前一步，语气同样微微泛冷，他何时听过阿维雅佛洛斯说这样无情的话？生气自然也是不少的：“阿维雅，让开。”即便是本末倒置，即便是她怪他，他也要确认她真的会没问题…而不是将那力量留在她的体内。

    上前一步制止了沙加继续说下去，卡妙有些惊讶地看着这样怒形于色的沙加，不过之后转过头看向了阿维雅佛洛斯：“阿维雅，既然你不信，看沙加之后会做些什么不就可以了？我相信他定是会将幕后黑手铲除…到时候再谈马尔斯的事，不好吗？”不愧是卡妙，说话十分有理有据。

    不过现在，阿维雅佛洛斯是不会听任何人的：“笑话！”她冷冷地开口，“既然好话你不想听，那么沙加，我说你想听的…我就是会死，就是会因为黑暗力量爆炸吞噬整个世界…那又如何！”

    猛然间睁开眼睛紧盯着阿维雅佛洛斯，沙加眸中燃起了一层怒火：“你说什么！”此时的沙加早已没了往日的镇定，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居然如此失态。

    “我说，我就是要死，还要拉着全世界死…又如何？”阿维雅佛洛斯嘿嘿地笑着：“说到底，一开始的我只是想依靠别人而已…但现在我明白了，没有什么是能真正依靠的。”

    突然转变的话让沙加一愣。

    “路西法哥哥是为了恶魔，你们是为了世界…我又算个什么？”阿维雅佛洛斯说话间淡然了下来，之后淡淡地勾起微笑：“可是你知道吗，沙加，就算我已经知道你们都不能依靠…我却还是不想放开你们。”

    “只有一种人是永远不会背叛的，叫做死人。”阿维雅佛洛斯的话清晰而又残忍，狠狠地打在了在场每一个人心上：“所以，死吧？我给你编织一个最美丽的梦，会好好保存你的尸体…那样，就不会跟我跟我过不去了，是吧？”

    话音未落，身后的阿布罗迪还来不及惊愕，已经被黑雾扑面而来，之后便向后仰去。不过，他并没有倒在地上，而是倒入了阿维雅佛洛斯的怀里。

    “看，阿布罗迪大人，你还是这样美丽…放心，你还会一直美丽下去…你说，你会喜欢什么样的梦呢？”勾起一个近乎癫狂的笑舔了舔嘴唇，阿维雅佛洛斯的黑雾再次笼罩了他，瞬间阿布罗迪已经在她怀中消失：“就在当年的玫瑰园吧…怎么样？”

    这一系列的变故，看呆了几人。谁又能想到阿维雅佛洛斯转身便会对阿布罗迪下手？

    “阿维雅佛洛斯！”第一个开口的便是沙加，此时已经开始用全名称呼她。

    “我，怎么…”阿维雅佛洛斯冷冷抬头：“沙加，恨吗？想杀了我吗？想替他，替那个什么阿丽娅报仇吗？”

    一时间，沙加却沉默。

    下一秒，沙加还来不及反应，身边的米罗和卡妙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当他再看清的时候，二人已经倒在了阿维雅佛洛斯的身边。这样的实力也让沙加再次皱起了眉头。

    “圣衣本就是我赐给的，取回轻而易举，包括你的…”阿维雅佛洛斯一个响指之间，沙加的圣衣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刹那间被卷入浓的仿佛要凝固一般的黑雾消失不见。随着他圣衣一起消失的，还有米罗和卡妙：“沙加，听清楚了。这一次，我就是要死，也定要全世界给我陪葬…但你，我要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