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雅典娜的圣斗士

　　希腊雅典，爱琴海边，蔚蓝的海岸线。哥哥的笑脸。

　　雄伟的雅典卫城，夕阳的余晖。哥哥的笑脸。

　　圆形斗士场，绝壁前。哥哥的笑脸。

　　辽阔的阿蒂卡平原，满地的鲜花。哥哥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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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欧里亚伸出手去，想触摸哥哥的脸。哥哥的笑脸离他好近，但是仿佛又那么遥远，怎么都碰不到。哥哥又向远方跑去。“哥哥!你别走，等等我!”艾欧里亚追上去，“艾欧洛斯哥哥，等等我，你别去!”艾欧里亚拼命伸出手，想抓住哥哥的手，却怎么也抓不住。“哎哟，”艾欧里亚摔倒了，“哥哥，你别去!”眼泪已经在小艾欧眼睛里面打转。这时，哥哥转回身向他跑过来。哦，终于抓住哥哥的手了。哥哥抱着小艾欧。哥哥的怀抱真温暖啊，真想永远和哥哥在一起。小艾欧终于在哥哥温暖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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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ishiya凝望着睡梦中的艾欧里亚，脸上满是怜惜的神色。这个刚强的男人，仿佛只有在睡梦中才流露他的脆弱。刚才，她听见他一直不断地喊着哥哥。伸出的左手仿佛想抓住什么。他的神情那么无助，声音带着绝望，让她不忍。于是她伸出了手，握住了他的。然后他就安静了下来，沉沉的睡去。“在他内心，也有不为人所知的悲伤的过去吧。”想着，Aishiya眼中不觉已经有了泪。痴痴的凝望中，天色渐渐的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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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眼皮好重。”艾欧里亚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我在哪里?”慢慢看清了身边的图像，他发现他就躺在那张熟悉的小床上。这时，他想起了和冥王斗士交锋的情景。“Aishiya呢?她没事吧。”他转过头，看到一颗小小的蓝脑袋伏在床边。Aishiya已经沉沉地睡去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艾欧里亚刚悬起的心放了下来。随后，他发现，自己的左手正紧紧抓着Aishiya的左手。吃了一惊，艾欧里亚立刻放开了Aishiya的手。但是，他立刻又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无比懊悔。“为什么要放开啊?”艾欧里亚甚是懊恼，“多握一会不好么?”但是，已经放开了，又不好再去抓。艾欧里亚不禁有点沮丧。

　　这时，Aishiya醒了过来。她用小手揉了揉眼睛。抬起头，一道阳光透过窗棂射到了她脸上。她用手挡了挡，转过头，向艾欧里亚看过去。“啊!你醒啦!”Aishiya一声欢呼，“担心死我了，这下没事了。”Aishiya用手在胸前划了个小小的十字，长长吁了一口气。“Aishiya，我想喝水。”艾欧里亚有些不好意思。“噢，马上来。”Aishiya汲了一杯水，扶起艾欧里亚，让他就着杯子喝水。艾欧里亚喝着水，Aishiya的头发垂落下来，露出了嫩白的脖子，脖子上赫然有数道紫色的血痕，那是被冥斗士折磨的痕迹。艾欧里亚不觉一阵莫名的怜惜和心疼。喝完水，Aishiya小心地把艾欧里亚的头放回枕头。

　　“应该把我的身份告诉她了，”艾欧里亚心想，“她为了我，担受了这么大的风险。我不能让她受了伤害都不知道是为了谁。”想到这，艾欧里亚叫住了Aishiya。“Aishiya，”他温柔地叫她的名字。“嗯，怎么了?”“能坐到我床边么?我有话要说。”Aishiya顺从地走过来，在床边坐下。“怎么了?说什么?”

　　艾欧里亚想了想，说道：“Aishiya，对不起!我让你担惊受怕了。但是，我想，是时候告诉你我的身份了，我不能再隐瞒下去，这对你不公平。”

　　“我来自希腊圣域，是负责守护雅典娜的狮子座黄金圣斗士。……”艾欧里亚将他的身份、此次出行的目的，以及在回程途中遭遇冥界的拉达曼迪斯，被偷袭后摔下山崖的过程原原本本都告诉了Aishiya。Aishiya睁圆了大大的蓝眼睛，一句话不说的认真听着。“昨天晚上我所杀死的四个人，也是冥界的斗士。他们是奉了拉达曼迪斯的命令，来确认我的死讯的，但是却被我杀死了。我想，如果他们久未归去，拉达曼迪斯可能会生疑，说不定会派更多的冥斗士来找我。到时候你可能会有危险。所以，你和我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说完，艾欧里亚有些担心地看着Aishiya，不知道自己这番话有没有吓着她。

　　Aishiya有些沉默。然后，一丝笑容突然展现在她的脸上。“我早就知道!”她笑了，“你肯定不是一般人。我第一次看见你穿着那身金甲，噢，不，黄金圣衣是吧，躺在崖底，我就知道你不是平常人。因为，”她顿了顿，“你的黄金圣衣能听懂我说的话。”

　　“听懂你的话?”艾欧里亚疑惑地问。“对!它听得懂我的话。”Aishiya回答道。“我第一次见到你，你伤得很重，但是你身穿着……嗯……圣衣，所以我没法替你检查。我有点着急，就说了句“这金甲这样，我怎么救你”的话，然后你的圣衣就从你身上飞了出去，变成了头黄金狮子。嗯，对，你说你是狮子座的，所以你的圣衣是头黄金狮子。而且，还有，”“还有?还有什么?”艾欧里亚不禁有些好奇。“还有啊，我把你的圣衣背回来的时候也有很奇怪的事情发生。”

　　对，艾欧里亚想起自己也曾经怀疑过这个问题。普通人是没有能力移动他的圣衣的，Aishiya只是个瘦弱的女孩，怎么能把他的圣衣背回来。他愈加好奇了。

　　“我好不容易把你扶回来。然后我想，那个金甲好像通人性一样，对你肯定很重要，得替你拿回来。所以我就折返回去取。但是，你的黄金圣衣好重啊，我根本就搬不动。我也不能去叫人来搬。因为，你的圣衣是黄金的，我怕别人会起邪念。你知道吗，那时候可真是愁死我了。”Aishiya朝着艾欧里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继续说，“但是我想，你的圣衣既然这么通人性，知道我会救你，就从你身上脱下来了。那如果它知道我要把它还给你，也会帮我吧。所以我就跪在它身边轻轻跟它说，“黄金甲啊，如果你听得懂我的话，就让我把你带到你主人身边吧。”我刚说完，它就飞了起来，落到了不远处的一个黄金箱子里面。那箱子上还有被带，我背上背带一背就背了起来。虽然还是有点重，但是以我的力气已经能背得动了。所以我就把它背回来了。”Aishiya停了停，说，“我想，你有这么神奇的甲胄，一定不是会是一个普通人。”

　　艾欧里亚感到非常吃惊。

　　虽然说，他的黄金圣衣在他生命垂危的时候自动脱开并不奇怪，因为圣衣本来就能感受主人的身体情况。但是，圣衣能够听从陌生人的指令，并且改变重量，是他从没有遇到和听说过的。这让他万分惊讶。

　　“这么说，你是雅典娜的黄金圣斗士。而拉达曼迪斯是冥王Hades的冥斗士。照你的说法，他是个很强大的对手，而你们在未来一定会再次交手，因为雅典娜的宿命就是要和Hades进行最终的战斗。但是，”Aishiya露出了忧虑之色，“我看到你的黄金圣衣已经破损了好多处，这样的话，还能起到保护你的作用吗?”

　　Aishiya的话打断了艾欧里亚的思绪。他听了不禁一阵黯然。作为他最亲密战友的圣衣被拉达曼迪斯洞穿了多处，在未来的战斗中，保护力肯定会大大下降的。虽然好友穆会修复圣衣，但是，即便是穆，也没有能力修复88星座中最强的黄金圣衣。他抬起头，看到Aishiya忧虑的神色，他不想让她担心。于是，艾欧里亚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说道：“没关系的啦。拉达曼迪斯上次是偷袭我才得手的。下次才没有那么容易放过他。他伤不到我的。”看到Aishiya将信将疑的样子，他补充道：“再说，我的好友穆，他也是黄金圣斗士，他会修圣衣的，会帮我修好的。”艾欧里亚撒了个小谎。但是，看到Aishiya终于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他也放心了。

　　“好了，你说太多话了，会影响你恢复的。”Aishiya站了起来，“你再睡一会吧。你说过，冥斗士可能还会来，如果真是这样，你可要尽快好起来，才能打得过他们哪。”

　　艾欧里亚听话地点点头，闭上了眼睛。但他仿佛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睁开眼，说道，“Aishiya，”

　　“嗯?怎么了?”

　　“能再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你说。”

　　艾欧里亚顿了顿，终于说道：“在我刚才告诉你我的身份之前，你为什么从来不问我是谁?”

　　Aishiya朝他温柔地笑了笑，说道：“我不用问啊，如果你想告诉我，你第一次告诉我你的名字的时候就会说的。如果你没说，那肯定有你的理由。我又何必让你为难?”

　　“她真是善解人意，”艾欧里亚有些感动，但又继续追问道，“你不怕我是坏人么?”

　　“当然不怕。你不会是坏人的。”

　　“为什么?”艾欧里亚突然感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他很重要。他的眼睛亮了起来，直直地盯着Aishiya。

　　Aishiya的脸突然红了，过了一会，才轻轻地回答道：“因为……因为每次我靠近你的时候，总是能感到你身体周围有一股奇特的光晕轻轻流动。我感受到这光晕中蕴含着勇气、坚定和……和温柔，所以……所以你不会是坏人的。”说完，Aishiya的脸更红了。转身匆匆离开了房间。

　　艾欧里亚心里突然泛起一种从未有过的甜蜜感觉。“她说她感受到了我的勇气和温柔，她竟然无意中感受到了我的小宇宙。Aishiya，她可真是个奇特的女孩子。但是她为什么脸红了呢?”艾欧里亚胡思乱想着，一阵倦意袭来，他想睡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