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黄金狮子的选择

　　“艾欧里亚!”雅典娜的声音在狮子座身后响了起来。

　　艾欧里亚茫然地抬头，然后又仿佛什么也没有看见听见一样把头低下。不，他要一直看着Aishiya，他要陪着她，他不能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

　　“艾欧里亚!你听我说。”雅典娜的声音再度响起，“现在，我以雅典娜的名义，要求你做一个选择。”

　　选择?!曾经，他可以作出一个选择，而这个选择应该全部都是Aishiya，Aishiya，Aishiya。但是现在，他没有任何选择了。

　　“艾欧里亚!你要振作起来!”雅典娜的声音透着庄严含着许诺，“我以女神的名义向你起誓，我可以救Aishiya，但是，你必须作出一个选择!”

　　“可以救Aishiya吗?!”艾欧里亚觉得自己的理智恢复了。他倏地抬头，牢牢看住雅典娜，眼睛里充满了急切和恳求之意。

　　米罗也走上来，“雅典娜!”他同样急切，“如果您有这个能力，就请您一定要救Aishiya!为此，我米罗愿意做任何事情。”艾欧里亚感激地看着好友。

　　“从上古时代起，希腊的众神就保留了一个习惯，”雅典娜声音朗朗，“那就是，神的行为可以由人类来裁判。因此，……”她看着艾欧里亚，“作为Aishiya最爱的人，我决定让你替Aishiya来作出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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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决定?!艾欧里亚不知道那等待他的决定究竟是什么。但是，只要Aishiya能够活着，不管是什么决定，他都愿意。

　　“是的，雅典娜!”他目光坚定，“请您说吧!”

　　雅典娜看着Aishiya苍白无血色的脸庞，“第一个选择，”她缓缓的说，“就是Aishiya会死去!”艾欧里亚的脸色变了。“但是，”女神阻止了他的意欲发问，“作为胜利女神，Nike将领悟阿赖耶识!”“阿赖耶识?”“对!”雅典娜点点头，“阿赖耶识就是超越第七感的第八感觉，领悟第八感的人将可以活着到达冥界。”雅典娜看了看惊讶万分的艾欧里亚和其他黄金圣斗士，继续说“Nike是胜利女神。虽然作为凡人，她的身体死去了，但是她仍然能够凭借领悟第八感而活着到达冥界，继续和我们一起战斗。这，就是你可以作出的第一个选择。”

　　艾欧里亚沉吟了片刻，“那么第二个选择呢?” 他问道。

　　“第二个选择……”雅典娜深深看了艾欧里亚一眼，“第二个选择是Aishiya可以活着。”艾欧里亚的眼睛里突然放出了异样的神采!“她真的可以活过来?雅典娜!她真的可以活过来?!”艾欧里亚忍不住打断了雅典娜，眼睛里面充满了期待。“是!她可以活过来。但是并不是没有条件的。”雅典娜说。

　　“什么条件?!”艾欧里亚急切地问，他仿佛在黑暗中抓住了一线光明，眼睛里充满了希望。

　　“作为条件，我将把Aishiya的女神神体和她的身体分离。因此，当她醒来的时候，将彻底成为一个凡人。”雅典娜又看了Aishiya一眼，“但是，为了分离她的神体，我必须彻底封闭她的记忆。因此，当她醒来的时候，将忘记过去所有的一切，她将不会记得自己是谁，父母是谁，也不会……记得你是谁!过去，对她来说将成为永远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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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欧里亚只觉得心里一阵苦涩。Aishiya将忘记他么?将忘记他们之间这段刻骨铭心的爱恋么?但是……不论怎样，他会守护着她。即便她再也想不起过去，他也会让她拥有更加幸福的未来。

　　“就算她什么都想不起，我也会照顾她的!”艾欧里亚抬起头，坚定地看着雅典娜。

　　“不，艾欧里亚，”女神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怜悯的神色，“你没有机会照顾她。”

　　“为什么?!”艾欧里亚万分惊讶。

　　“因为在消除她神的身份的同时，我必须通过另一个空间将她送到一个没有任何人知道的地方，包括我，”她顿了顿，“也不会知道她在哪里。因此，你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再见到Aishiya。”

　　艾欧里亚惊呆了。

　　刚抓住的那丝光亮仿佛又倏地飞走了。

　　米罗怜悯地看着最好的朋友，“也许真正的爱情总是无法得到祝福。”他想道。他转过头，“雅典娜，”他低沉地问到，“为什么一定要把Aishiya送到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她已经不记得任何东西了，不会构成任何威胁。”

　　艾欧里亚看着好友，他问出了他最想问的话。

　　女神轻轻叹了口气，“对不起，米罗。这不是我能够决定的，这是神界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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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欧里亚的满腔希望消逝在茫茫的黑暗之中。

　　是让Aishiya死去，还是活过来。

　　是的，作为Nike女神，Aishiya必定能够领悟第八感，活着和他在冥界见面。但是……他能够让她现在一个人就孤零零地前往那漆黑可怕的地方么?

　　和冥王的战斗将是艰苦卓绝和异常残酷的。不论哪一方都没有必胜的把握。如果……如果他们和雅典娜失败了，那Aishiya还是会……不!不能这样。

　　而且……

　　艾欧里亚向更深一层想了下去：他，作为雅典娜的圣斗士，在这最后的圣战中将无所保留。他必会拚尽全力，和冥斗士们战斗到底。有多半的可能性，他将战死在圣战中。如果他死去了，而雅典娜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对Aishiya来说，失去他仍然是不可忍受的，那时，她无论做什么他都无法阻止，而他不能让她自己伤害自己。而如果他有幸生存下来，她神的身份和他人的身份仍然悬殊，他们的爱情仍然会遭到众神的诅咒，他不能让Aishiya被众神所抛弃。相反，如果她失去了记忆，不再记得他，就算他最后坠入了地狱，她也不会因此而伤心落泪，甚至无谓地伤害自己。这……也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想到Aishiya将失去记忆，飞到那无人知道的地方，永远忘记属于他们的回忆。艾欧里亚的心头又是一阵绞痛。“不……现在没有时间想那么多了。最终圣战在等着我们，我不能一直这么在儿女情长中沦陷。只要Aishiya活着，只要她活着。如果我能够在战后幸存，我找到天边也会把她找回来!”艾欧里亚在心里打定了主意。

　　“雅典娜!”艾欧里亚抬起了头，眼神中放射出无比坚定的光芒，“请让她活着!请让她活着!”

　　雅典娜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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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欧里亚恋恋不舍地将Aishiya的身体轻轻轻轻放在了地上。他的目光一直一直驻在Aishiya那绝美的容颜上。仿佛要把这脸庞深深刻在心里。

　　雅典娜举起了黄金权杖，杖尖直指着Aishi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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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等一下，雅典娜!”

　　艾欧里亚突然说。

　　雅典娜收回了黄金杖。

　　艾欧里亚走到Aishiya面前，单膝跪下，从脖子上解下一根项链，项链的底部挂着一颗水滴型的蓝宝石，那盈盈的蓝色，仿佛Aishiya温柔的眼波。

　　艾欧里亚扶起Aishiya的身体，把项链系在了Aishiya的颈中。“Aishiya，”他在心中轻轻地说，“它叫星之未央，是我们家族代传的物件。只能送给自己最珍爱的人。本来我想在你生日的时候把它送给你。但是……”他一阵黯然，“现在它属于你了。希望它能作为你的护身符，永远保佑着你。”

　　艾欧里亚的唇轻轻印在了Aishiya的额头上，良久。终于，他放下她，走回雅典娜身边。

　　雅典娜举起黄金杖，一股柔和的金色光芒从杖顶泄出，缓缓地柔柔地，环绕住了Aishiya。Aishiya周身那银兰色的小宇宙再次出现，应和着雅典娜的小宇宙，两股小宇宙发出了悦耳的共鸣，仿佛Aishiya在轻声唱着告别之曲。银兰色的小宇宙从Aishiya的身体源源不断地涌出，吸进了黄金杖……

　　Aishiya身体里再也没有银兰色的小宇宙涌出。“去吧。”雅典娜柔声道。黄金杖发出一道金光，这金光再次缠绕着Aishiya的身体，飞向天空，天空中出现了另一个空间的黑色入口。

　　“我以雅典娜女神的名义!”雅典娜高声喊道，“请带Aishiya到一个安全之地，永远幸福地生活下去!”

　　艾欧里亚恋恋地看着Aishiya的身体飞向空中，消失在空间的入口。“再见!Aishiya。你一定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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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典娜女神，手持蕴藏胜利女神神体的黄金杖，身着雅典娜战衣，站在殿前。身后，是神情坚毅的黄金圣斗士们。他们，怀着对雅典娜、对胜利女神的深深热爱，怀着对拯救世界的坚定信念，站在了女神的身边。

　　最终圣战，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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