憎恨与爱都热烈地活着

艾欧里亚相关，大量过去捏造注意。看个开心就好，请不要考据。PGU艾欧里亚中文网

一个关于很喜欢大家的小艾的故事。PGU艾欧里亚中文网

概要：艾欧里亚从来没有想过憎恨任何人，很幸运，他最后确实没有憎恨任何人。PGU艾欧里亚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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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许多圣域附近的平民眼中，艾欧里亚的好脾气都是有目共睹。他总是兴高采烈地和士兵们混在一起，因为过于平易近人，许多平民都对他黄金圣斗士的高贵身份不太知情，毫无距离感地对他直呼其名。艾欧里亚则从未主动亮明自己的身份，也并不在乎这些礼仪问题。他应下孩子们亲切的呼唤，对抚摸自己头发的老人弯下腰点头；甚至有些刺儿头在起纠纷时会凶巴巴地斥他别多管闲事，艾欧里亚也很少因此生气。他只是用别人都看不清的速度把扭打在一起的两方分开，然后一脸无辜地站在旁边摊手。PGU艾欧里亚中文网

人们都对这个精神小伙抱有极大的好感，他在士兵中间的住所门口总是堆着不知谁送来的无花果或者烤饼之类的东西。有害羞的姑娘提着装满葡萄的篮子悄悄来到他门前，也有关照他的老人会为他多做一点羊奶酪。艾欧里亚对此来者不拒，并在与馈赠者相遇时不遗余力地大声赞美食物的品质和味道。有些女孩便会抱着篮子脸红不已——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们喜欢谁了。PGU艾欧里亚中文网

艾欧里亚本人对此倒是毫不知情。PGU艾欧里亚中文网

年轻的圣斗士在平民与士兵中的人气都很高，有些孩子还开过他的玩笑，说他看上去好像永远不会生气似的。但仅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艾欧里亚的逆鳞在哪里：那群人其实与艾欧里亚几乎同龄，他们不知道艾欧里亚后来的身份，却记得他曾经有一个当黄金圣斗士的哥哥。PGU艾欧里亚中文网

而后来他的那位哥哥——艾俄洛斯——在某一个夜晚忽然神秘失踪，紧接着圣域便传出了黄金圣斗士背叛雅典娜的消息。那天七岁的艾欧里亚直到日上三竿才黑着眼圈来到训练场，一同训练的孩子们则在几分钟前听到大人们谈天的内容，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投在他身上。他们不知道艾欧里亚之前在做什么，只看见他的衣服脏兮兮的，看上去像在泥土和石块之间打了好几个滚。PGU艾欧里亚中文网

“艾俄洛斯……”有个好奇的孩子试探着开口，但还没来得及说出下半句话就被艾欧里亚一拳打在了鼻子上。孩子仿佛突然被按下了发狠的开关，他知道那孩子想说什么，就像那群大人在哥哥一夜未归的这个早上问过他的一样——PGU艾欧里亚中文网

“我哥哥没有背叛雅典娜！”他悲伤而又愤怒地咆哮着扑倒问话的人，如同一头凶悍的小兽一般骑在那孩子身上，攥紧拳头胡乱击打对方的头面部。七岁孩童的力量还很小，没有任何技巧的攻击不至于造成太大伤害。但当艾欧里亚红着眼睛被其他人拉开时，地上的那个孩子还是被打得狠了：他被打掉了一颗乳牙，鼻血也糊了一脸。除此以外他脸上还沾着艾欧里亚拳头上的血，孩子在失去理智的攻击中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背也被对方的牙齿划破了，这让两方看上去的模样都有些吓人。而艾欧里亚那时甚至还没有冷静下来，他喘着粗气狠狠瞪视狼狈不堪的受害人，直到对方捂着脸哭着跑开才算作罢。PGU艾欧里亚中文网

教皇的命令很快传达到整个圣域周边，人们已经确定了艾俄洛斯就是想要杀死雅典娜的叛徒，唯独艾欧里亚对此充耳不闻。那天过后艾欧里亚的暴戾情绪整整持续了一周有余，他保持着愤怒和敌意，对每一个在他面前提到艾俄洛斯的人挥拳，仿佛只要他这样做艾俄洛斯就能够洗脱背叛者的身份重回圣域似的。但没有人再将他的愤怒放在心上，同伴们开始远离他，指导者有意无视他，孩子渐渐从暴怒的幼狮变成了离群的孤兽，格格不入地在每一个拒绝接纳他的团体中游走。PGU艾欧里亚中文网

直到几个月后，教皇本人来到了艾欧里亚面前。PGU艾欧里亚中文网

“你是在恨那些传播艾俄洛斯背叛的消息的人吗？”教皇蹲下身，温和地对捂着耳朵的孩子说话。艾欧里亚被他和善的声音安抚，一边发出低低的咕噜声一边摇头，像一只精疲力竭的、受伤的小兽。PGU艾欧里亚中文网

“我不知道，教皇，……我不想恨任何人，但是我控制不住。”PGU艾欧里亚中文网

那天他们聊了很长时间——没有人知道艾欧里亚经历了什么样的心态变化，人们看见的只有他再次出现在人们面前时又变回了从前那个友善的孩子。他仿佛换了个人似的，对自己的叛逆表示歉意，和被他伤害的小孩握手言和。有人再在他面前说起艾俄洛斯，他也只是默默走开而不是握紧拳头。甚至有人得寸进尺地以此强调他是叛徒的弟弟，他便会难得地生气起来，近乎尖叫地大喊“别把我跟叛徒混为一谈！”PGU艾欧里亚中文网

教皇让他相信了艾俄洛斯是叛徒，却没有消解他的仇恨。于是他的仇人从诋毁哥哥的人变成了哥哥本身，而在其他人眼中，艾欧里亚只是终于变得“正常”了而已。人们为此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却也因为他是艾俄洛斯的弟弟而仍然对他有所忌惮。久而久之，孩子便不再试图去融入身边的什么人，而是自己找地方开始训练自己。虽然其他作为黄金圣斗士的孩子们也在圣域中，但艾欧里亚和他们的交流同样十分有限：他还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那些与哥哥身份相同的人。PGU艾欧里亚中文网

倒是穆离开圣域前用力拥抱了他一下，这让许久没有接触过他人的孩子不禁有些害羞。但那以后似乎与他统一战线的小朋友便再也没有出现在圣域里，十三年后艾欧里亚见到他时还在心里感慨了一句，原来穆的点点眉毛真的不会长长。PGU艾欧里亚中文网

在穆离开后，无论与哪里都格格不入的孩子只好暂且成了一个独行侠。有人在山上看见他徒劳而拼命地击打悬崖的崖壁，稚嫩的拳头很快被坚硬的砂岩磨伤，带着血的鲜红组织从伤口暴露出来。而他仿佛感觉不到痛似的不断出着拳，这比起练习更像是某种发泄——在他击打的岩壁旁边有一个深深的岩洞，那是某人在给他做战斗示范时留下的痕迹。PGU艾欧里亚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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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日子过去了很长时间，直到魔铃从日本来到希腊。其后几批在圣域训练的孩子们大多对那晚的事情没有概念，也无所谓叛徒或者叛徒的私人关系。这给了艾欧里亚正常交际的机会，让他时常绷紧的情绪终于暂时得以放松——他本身并不是长时间独处的性格，而几年时间过去，他已经太累了。PGU艾欧里亚中文网

那时的魔铃在这群孩子中间尤其特殊：她来到圣域时对语言和文化几乎一窍不通，而其他孩子没有那么多耐心等她学习。于是在训练以外她也独来独往，却从未因此抱怨过一句。这让艾欧里亚想起几年前的自己，于是他不禁对她格外关注起来，在训练结束后主动往她面前跑。PGU艾欧里亚中文网

“你想做什么？”魔铃紧张地看着面前十来岁的男孩，用日语大声质问他。而艾欧里亚听不懂她再说什么，只感受到她的敌意，便只好比比划划地试图表达友好：他举起右手，对魔铃竖了个大拇指。PGU艾欧里亚中文网

魔铃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而艾欧里亚感到这招有用，索性跟着举起左手，对魔铃竖了两个大拇指。PGU艾欧里亚中文网

辅以用力过猛的龇牙微笑。PGU艾欧里亚中文网

女孩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艾欧里亚放心地抓抓头发，两个孩子便在同一天拥有了新的朋友。PGU艾欧里亚中文网

重视肉体力量的圣域训练往往对语言文化课没那么重视，艾欧里亚不知不觉中就当起了魔铃的希腊语老师。他放慢速度和魔铃说话，用肢体语言和拙劣的文字图画向她解释一样东西或一件事情。而魔铃学得比他想象中快得多，甚至能反过来教他几句简单的日语。仅仅过了几个月，他们就渐渐开始能用对方的母语互相打招呼，然后因为对方奇怪的口音而捂着肚子笑上半天。PGU艾欧里亚中文网

“艾欧里亚，”某个训练和希腊语课程全部结束后的傍晚，八岁的魔铃和他并肩走在离开训练场的路上，忽然开口问道，“你知道艾俄洛斯是谁吗？”PGU艾欧里亚中文网

已经长成小少年的人忽然脊背一僵。PGU艾欧里亚中文网

见他没有答话，魔铃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今天训练时听见有些人说你是艾俄洛斯的弟弟，剩下的都没能听懂。他们说得太快了。”PGU艾欧里亚中文网

“艾俄洛斯……是我的哥哥，”艾欧里亚舔舔嘴唇，感觉它们干得要命，“他在我小时候背叛了雅典娜，想要杀她……然后被其他黄金圣斗士处决了。”PGU艾欧里亚中文网

这是教皇对他说的话，也是所有人在他面前说过的话。现在他已经长大了，那段记忆和哥哥成为背叛者的耻辱也几乎被他埋进了记忆深处。只是现在面对魔铃他不得不再次回味那种感觉——连同幼年时近乎残忍的愤怒与憎恨一起，这让他难以控制地紧紧拧住了眉毛。PGU艾欧里亚中文网

“你在生气。”魔铃平静地指出，“为什么生气？因为他背叛了女神？你恨他？”PGU艾欧里亚中文网

“当然！”艾欧里亚觉得自己好像又变回了七岁时那个狼狈而痛苦的孩童，他猛地拔高声音喊道，“他背叛了女神！背叛了圣域！还——”PGU艾欧里亚中文网

“还？”PGU艾欧里亚中文网

艾欧里亚的话猛地卡在喉咙里，有些不知所措地愣了愣。换做从前他周围的人早该起哄跑开了，但魔铃却没有像过去那些孩子一样被他吓到。女孩以日本式的冷静态度应对着希腊人的激动，她仿佛并不关心艾俄洛斯的背叛，也不在乎艾欧里亚的身份，她只是想知道这件事本身——这个好脾气的男孩为什么如此生气，以及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PGU艾欧里亚中文网

“……他背叛了我。”艾欧里亚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泄了气，攥紧的拳头渐渐松开，长长叹了一声，又像在强调什么似的重复了一遍：“他背叛了我。”PGU艾欧里亚中文网

“他还在的时候对你肯定很好。”魔铃认真听着他的话，用还很生涩的希腊语轻轻说道。艾欧里亚看不见她面具下是什么表情，但他能够感觉到魔铃试图安慰自己的态度。于是他苦笑着摇摇头，没有多说话。PGU艾欧里亚中文网

魔铃却不依不饶地继续说：“否则你肯定不会在乎他，更不会到现在还在为他生气。你其实不恨他，对吗？”PGU艾欧里亚中文网

“或许吧。”艾欧里亚开始感到有些难受了。他胡乱摆摆手，加快脚步走在了魔铃前面。而八岁的女孩踢踢踏踏地跟在他身后，似乎注意到朋友的状态不佳，她只是安静地陪着他，没有再说话。PGU艾欧里亚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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