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现在的巨蟹宫早已经没了之前那些人脸，变得干净无比，而迪斯马斯克则一个人静坐在偏殿，不知道在想什么。

    如果是往常，阿维雅佛洛斯肯定不会去管别人，但现在，她只是看了看，就慢悠悠地向他走了过去。

    沉思的迪斯马斯克并没有感觉到她的存在，直到她走到迪斯马斯克的面前：“迪斯马斯克大人好。”阿维雅佛洛斯很规矩的行礼。

    抬头斜眼看了她一眼，迪斯马斯克并没有动地方：“哦。”

    之后挥挥手，示意她离开。

    “…我好歹救了你诶…”现在的阿维雅佛洛斯可不是之前的阿维雅佛洛斯，自从解开了一部分封印，她性格变化绝对不是一点：“迪斯马斯克大人？…好歹说句谢谢？”

    被她一句话搞了个没脾气，迪斯马斯克真想跳起来修理她：“……谢谢？我有拜托你救我么？”

    “不用谢。”直接将谢谢俩字当成道谢，阿维雅佛洛斯淡然勾起唇角，额首：“那么我就先退下了。”

    “…………||”头上冒起巨大的井字，迪斯马斯克瞪着阿维雅佛洛斯，恨不得把她吃掉。

    想了半天最终决定无视迪斯马斯克的杀意，阿维雅佛洛斯静静地转身，之后在他的“注视”之下淡定无比的离开。估计，她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能让迪斯马斯克目送的人。

    刚出了巨蟹宫的门，一个身影挡在了阿维雅佛洛斯的身前，抬起头，是希瓦。

    “原来你没死。”这是阿维雅佛洛斯看到希瓦的第一反应，明明是陈述句，可是语气中却带了浓浓的失望。

    被一句话说得面部抽搐，希瓦最终冷哼一声：“师父让你走小路去圣域外的那片草地…少问我为什么，师父的事你自己去问。”

    沙加么…阿维雅佛洛斯点点头：“知道了。”虽然感觉出了希瓦有些不正常，但是毕竟师父依旧在隐藏小宇宙，所以只好听他的话去圣域外…若这真的只是陷阱…那么可别怪她阿维雅佛洛斯不客气。直到现在还把阿维雅佛洛斯当作圣域拖油瓶的人，大概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直跟随着希瓦到了圣域外，他仿佛一下子松了一口气。接着，阿维雅佛洛斯转身，看了看四周，很不幸地发现自己真的进了全套。

    四周的草丛中逐渐出现了一个个人影…都是之前看自己不爽的…青铜或者白银们。

    被许多人围住，阿维雅佛洛斯一点都不奇怪，她早就知道附近有许多人，这样看来，希瓦的目的就很明确了，尤其是看到混在人群中的亚哥拉之后，阿维雅佛洛斯更加确定了此事。

    懒得问他们什么，阿维雅佛洛斯就这么站在原地，环视着他们。

    “身为恶魔，为什么要到圣域来？”希瓦一脸嫌弃，仿佛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能闻到属于恶魔的味道。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么？”阿维雅佛洛斯淡然开口：“但是如果我消失了你们会很麻烦。”

    “你这是在威胁我们么？”希瓦看了看周围的人：“作为恶魔，你有什么脸面呆在圣域？……又或者说，你迷惑了师父和黄金圣斗士…甚至雅典娜。惩治一个恶魔，需要什么理由？！”

    “这么多人都打算一起上？”阿维雅佛洛斯懒得废话，挑眉看了一圈：“难道你们真的认为我还是原来那个没限度忍让你们的吊车尾拖油瓶……”抬头看了看距离圣域的距离，阿维雅佛洛斯活动了一下肩膀，“如果你们真的想杀我，就来吧。”

    ……

    站在躺倒的一片青铜白银候补圣斗士中央，阿维雅佛洛斯挠挠头：“这下麻烦了…”擅自对他们出手不说，虽然并未再次强制拆封，可是这种跟沙加极其相似的小宇宙不被发现才怪…

    也还好圣斗士就是圣斗士，就算再没风度他们也并未群殴，虽然一个一个比群殴要不爽，但是如果他们真的决定一起上，那么阿维雅佛洛斯今天一定难以善终。

    看着倒了满地的人，阿维雅佛洛斯忽然想起希瓦倒下之前说的话：“你以为自己很厉害所以师父会喜欢你吗？告诉你，像你这种恶魔消失了不会有任何人在意！”

    他那种病态的思想阿维雅佛洛斯已经不想纠正，她看见亚哥拉向着圣域的地方跑去。她知道他一定会说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怎么办呢…

    如果再不走，一定会麻烦的…这样想着，她悄然离开。

    从雅典的旧城墙下挖出她不知道哪辈子的朋友的宝藏，安静地向她的宝藏三鞠躬，她将宝藏拿去变卖成了一笔钱。

    圣域暂时是回不去了，她只好住在圣域外小镇上。

    反正等这段事情过去，她再偷偷回去也不迟。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她失眠了。

    翻来覆去也没能睡着，她终于爬起身从窗外一翻到了楼顶。好在小楼一共就只有2层，不然，如果有人没睡，一定会被窗前略过的身影吓得够呛。

    一个夜晚就这样过去，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于是只好漫无目的地前行。

    也许真的没有人会来找她吧？当她离开10天后，她这样想道。就算找到，大概也是要拉自己回圣域判罪…

    坐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无聊地数着路过的车辆和来往行人，阿维雅佛洛斯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变得十分无聊。

    “坐在这里做什么，会感冒。”突然，熟悉的声音从头上放传来，平静的声音却似是终于放下心来。而这个声音也瞬间让阿维雅佛洛斯勾起了唇角，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她笑了起来：“师父，你来得真慢。”

    金色长发依旧飘逸，沙加身上却不是那一身金色的圣衣反倒是白色西服，眼睛依旧闭着，神态安详，他却不知道这样的自己无论站在哪里都会被当成世人的焦点。“看着”面前灿烂笑容的阿维雅佛洛斯，沙加只有声音中才能流露出一股无奈：“雅典并不小。”

    “…好啦，是我的错…师父你就算是要抓我回去也可以…”收起笑容，阿维雅佛洛斯别过头：“反正是我打伤他们…”

    沉默了一下，沙加转身前进：“走吧。”

    “可是…师父…”阿维雅佛洛斯叫住沙加，指向身后：“圣域在那边…”

    再次回给她一个沉默，沙加向前走着，没有半点走错路的样子。追上沙加，阿维雅佛洛斯跟在他身边仔细观察着他：“师父…圣域真的在那边…”师父难道是那种走错路也要死撑的人么？阿维雅佛洛斯歪着头想。

    下一秒，沙加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无奈：“我知道。”

    “啊？”这次换阿维雅佛洛斯楞掉。

    “就算闭着眼，我也会看得清一切。”沙加淡然，“你应该知道的，阿维雅。”

    知道还要往反方向走…阿维雅佛洛斯一下明白了过来，顿时停下脚步，低下头轻轻拽了一下沙加的衣袖。感觉到她的动作沙加停下了脚步，侧过头：“怎么了。”

    “圣域还有人等你讲课…”阿维雅佛洛斯的神色中带着一丝伤感：“师父你与我不同，不能就这样离开…”

    轻轻摇了摇头，沙加沉默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她：“是雅典娜的决定。”

    听到这话阿维雅佛洛斯才放心下来。她一开始就是怕师父是因为担心才接受雅典娜命令来寻找她，而她又知道师父是决不会强迫她的，这样一来，他很有可能忤逆了雅典娜。放下心来的同时，她却又有一点小小的失望。

    阿维雅佛洛斯只知道是雅典娜了解情况所以让沙加带她在外面“避难”，她不知道的事情却更多。

    不用亚哥拉告状，沙加感觉到阿维雅佛洛斯和希瓦小宇宙的一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这次，他破天荒严厉地责备了他最好的学生亚哥拉和希瓦并勒令他们以后不许擅自行事，继而就去向雅典娜请罪。好在雅典娜也明白事情真相，而阿维雅佛洛斯出手也并不很重，所以她打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怪罪阿维雅佛洛斯。

    但另一方面雅典娜是想让阿维雅佛洛斯回到圣域里来的。毕竟她是魔，即使被封印了也最好呆在自己的范围内，她不希望看到有人受到魔的伤害，当然，以她的瓷杯之心同样觉得阿维雅佛洛斯自己在圣域也会比较安全。

    这点上沙加却有着不同的看法，无论是阿维雅佛洛斯之前跟他表现出的态度和别人对待她的方式，他都深深地意识到阿维雅佛洛斯在圣域是不可能好过的。第一次他直接地向雅典娜提出了建议，说他可以跟随阿维雅佛洛斯确保她的安全和不伤害别人。

    “平时圣域中是很少有黄金圣斗士的，”沙加这样说，“即便是我也不会常年呆在圣域。”他的意思很明确，他就算不是因为阿维雅佛洛斯也会离开圣域一段。

    这样的条件下，雅典娜最终答应了沙加，但她同时也要沙加保证，他对阿维雅佛洛斯的纵容绝对不能超过正常范围。其实这一点就算她不说沙加也一样会去做，作为师父，他会放纵阿维雅佛洛斯，但绝不会让她堕落。

    这一来二去时间便耽误了过去，当他开始无目的在路上寻找阿维雅佛洛斯的时候，她已经走出了很远。

    在寻找十天未果后，沙加几乎认为阿维雅佛洛斯已经离开了雅典，也就在这时他不经意地转头，刚好看见一个隐藏着自己所有实力的身影坐在路边的道崖上，双眼无神地盯着路边的行人和车辆，却完全忽视掉了站在她正对面拥有者如此耀眼金发的沙加。

    缘分大概就是如此了，想要寻找的时候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但也许只是一个不经意的转头，一切已经清楚明了。不经意地勾起淡淡的一个笑容，沙加向着阿维雅佛洛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