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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屑倒流之夜

曹不 2019-02-18

三
艾俄洛斯蓦的醒了过来。

凉风习习，掠过他一身的冷汗的身体。风中带着鸢尾的清香。远处的火时钟依旧是刚被点燃的样子。

自己就像是被困在了一个时间和空间都无线循环的地方，每次死亡，都是下一次的开始。

胸中还弥漫着方才撕心裂肺的痛感。然而，冷静下来细想，又是带着些许欣慰的。至少，他知道他的弟弟还待在狮子宫里，那孩子的性命并没有和他一同陨落在圣域。他还有机会，他可以拯救他的弟弟，也一定能把女神安全送出圣域的。

艾俄洛斯盯着远方的火时钟，陷入了沉思。

自己为什么为什么每次死亡都可以重来？这到底是上天的馈赠，还是不怀好意的玩笑？

女婴的啼哭打断了他的思绪。是的，现在不是在纠结这个的时候，自己的目的很清楚，带着女神躲避追杀，离开圣域。而且……他捂住心口，那种失去至亲痛苦，他并不想再一次体验到。这一次，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

抱着一直以来坚定的信念，再度来到双鱼宫前。可是，他吃惊的发现，里面竟然空无一人。

那个美得可与日月争辉的战士，竟然没有等在双鱼宫里截杀他。

他警惕而快速的通过了双鱼宫，只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在偌大的空间里回响。一路跑过水瓶宫到了摩羯宫，也依旧空无一人。

难道是因为这次，自己在教皇厅前呆的时间过久，以至于下面发生了什么变故？

经过狮子宫的时候，他甚至不敢朝庭院的方向看上一眼。在跑到入口处时才回头望了望黑洞洞的宫殿——幸好，没有艾欧里亚的身影。

艾俄洛斯隐隐感觉，随着自己每次做法的改变，敌人也会做出不同的反应来对付他。他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却每一次都充满了危机，未知的危机。

这种感觉在他来到界桥时，得到了证实。

三个人就如三座雕像一样守在圣域的入口处，如待兔的樵夫一样等着他。

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摆出了战斗的姿势。一起上吗？艾俄洛斯护住了怀里的女婴，也燃起了小宇宙。艾俄洛斯知道，在没有牺牲的情况下击败他们是不可能的事，但事到如今也只有随机应变，制造机会，找出制胜的契机。

这一场战斗足以用惨烈来形容。三人步步紧逼，艾俄洛斯也逐渐从一心脱困，到小宇宙弥漫出杀意。双鱼第一个被击倒，巨蟹的身形也开始摇摇欲坠，只有修罗还维持着战力。但比起他，艾俄洛斯更像一个浴血修罗，半边身子都是红的，圣剑造成的伤口让他的行动变得迟缓，却凭着惊人的意志力与两人缠斗。又一记光速拳，迪斯马斯克也应拳风而倒。修罗气喘吁吁，凝视着眼前如山岳一般屹立的男人，两人与其在比拼肉体不如在比拼精神，看谁是先垮掉的那个人。

终于还是修罗率先不敌。持有圣剑的男人倒在地上的时候，艾俄洛斯听见有人在后面喊他，喊着那个对他独一无二的称呼。
“哥哥——！”艾俄洛斯蓦的回头，看见他的弟弟从远处急匆匆朝他奔来。为什么……
他一下子想到，在这场战斗中，他们激发出惊人的震撼天地的小宇宙，艾欧里亚又怎么可能毫无察觉？

他看见艾欧里亚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惊恐。“哥哥——！！！”

已经趴伏在地的修罗，忽然一跃而起，圣剑朝他当头劈下。

肉体被利刃切开的声音传来。鲜血溅了艾俄洛斯一脸。艾欧里亚扑在了他的面前，替他挡住了圣剑的剑锋。他倒下去的时候，才露出一手鲜血、一脸惊愕的修罗。

艾俄洛斯呆呆搂住倒在他怀里那个小小的身体。他弟弟胸口还在起伏着，明亮的眼睛还在盯着他看，仿佛他是这世上最大的眷恋。

那双眼睛逐渐变得黯淡无光，小小的温暖的身体也丧失了温度。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艾俄洛斯双目失去了焦距，变得有些狂乱。他蓦的大声嚎叫起来，仿佛这样才能散去胸中几近喷薄而出的东西。他重重一拳锤在地上，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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